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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朝著陸長亭去傾斜了。
畢竟陸長亭的談吐、行為,都讓他顯得不像是個十餘歲的小孩兒。
程二去借鋤頭的時候,陸長亭回頭看了一眼少年,那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用盡力氣來記住這個地方。他眼底的血絲越發明顯,給人以落寞之感。如果陸長亭此時二十來歲,那他一定會覺得少年的模樣還挺讓人不忍心的。只可惜,現在他也就十來歲,於是陸長亭就眨巴了兩下眼,最後挪開了視線。
少年突然低聲問道:“你叫什麼?”
“陸長亭。”
少年有些驚訝地輕呼了一聲,大概他根本沒想到,一個小乞兒還能有這樣正經的名字。
正在說話的間隙,程二回來了,他拎著鋤頭、鐵鏟一路狂奔,手臂上的肌肉拱起,讓袖子都跟著鼓了起來,不過等他跑到凹地中來的時候,連氣都沒有喘一聲。這可就實在有些厲害了。
程二先用鋤頭呼哧哼哧地挖了起來,而後少年捲起了袖子,也上前拿起了鐵鏟,開始往外剷土,沒一會兒,二人就是渾身汗水混合了雨水。
陸長亭好整以暇地站在旁邊,他只有一個念頭,要是風沒有這樣刮臉,身上沒有這樣冷,那就更好了。
實在冷得狠了,陸長亭便只有轉頭去盯著他們,也好打發一下時間。
這時,陸長亭隱隱約約瞥見,那少年臉上混合著不僅有泥水和汗水,似乎……還有眼淚?只是少年面色更為冷酷,教人忍不住覺得眼淚只是錯覺。
那二人很快就挖出了深坑,陸長亭看了他們將籃子埋了下去,又看著他們填好了土。
陸長亭低聲問:“我能走了嗎?”
“能。”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錢來。那是一錠白銀!
果然大方!
陸長亭眯了眯眼,伸手接過銀子,這才露出了這一天以來的頭一個笑容。他的眼眸瞬間被點亮了起來,水汪汪,似蒙了一層薄霧,實在好看得緊。
程二愣了愣,實在沒想到這乞丐堆裡也能長出這樣俊秀的人。
那少年頓了頓,轉頭對程二使了個眼色,於是程二又從袖中掏出了一袋銅板,遞到陸長亭手中,“去買些藥,莫染了風寒。只是今日之事,勿要對任何人說起。”程二說著笑了笑。
但誰也不會因為他這抹笑容而放鬆。陸長亭很清楚,這兩人是在告訴自己,若是守規矩,那就能得豐厚的錢,若是不守規矩,他們能給他這麼多錢,到時候也能將他教訓得很慘。
而陸長亭恰好極為遵循職業操守,於是他將錢收好,淡淡地應了聲,“好。”說完便當先轉身離去了。
他還得回去瞧一瞧安喜呢,也不知道那小傻子,一個人跟那兒玩兒得餓了,會不會直接哭起來。
待陸長亭那抹小小的身影漸漸遠去了。
那少年才低低地與程二道:“你也許久沒有回去看過了,明日我便陪你回去瞧一瞧你父親的墓吧。”
……
陸長亭在這城中來去一年多,也漸漸混成了個熟面孔,他與城門的守衛打了聲招呼,便一路小跑著往家趕了。
老瞎子已經離開了,而他那破屋的門還是開著的,冷風直往裡面灌。陸長亭心覺不好,他大步踏進去,就見安喜坐在他的床榻上,抽了抽鼻子,“長亭,餓……”
陸長亭低頭一看,他懷裡的糕點早吃光了,還灑了他一床的殘渣。這也就罷了,小傻子安喜連門也不知道關,就坐在床上生生把自己吹凍著了,現在鼻子下面還掛著晶瑩透亮的兩道槓,就差一點,就能落進他嘴裡去了。
陸長亭又是氣又是心疼,只得洗了手巾,先幫安喜擦了擦鼻涕,然後問他:“你家在哪兒?”
陸長亭從來沒關心過安喜的家庭背景,因為這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但是這時候,他卻不得不關心了。安喜被留在屋中這樣久,他那下人卻仍舊不見蹤影,陸長亭覺得,那個下人已經徹底踏過了自己心底的線。
安喜乖巧地報了地址,想來是他家裡人也憂心他在外出了事兒,好歹教會他報家中的地址了,別人家哪怕是撿到了他,見他穿得不凡,為了拿筆賞錢,也總會把他送回去的。
陸長亭牽著安喜就往外走,“今日我送你回家。”
安喜開心地瞪大了眼,“真、真的嗎?”
“嗯。”
陸長亭帶著安喜走到了他家的府門外,然後他鬆開了手,摸了摸安喜有些冰涼的臉頰,道:“去敲門,讓人來給你開門。他們若是問你為何一人回去了,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