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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糊的破爛窗戶被一陣風吹開,涼意侵襲而來,躺在床上的陸長亭,不自覺地緊了緊被子。他懶洋洋的,並不大想在此時起床。
入秋之後,中都便愈加寒冷了,自是暖融融的被窩中,待得更為舒服了。
陸長亭眯了眯眼,往被窩裡躲得更深了。
比起去年時,如今的陸長亭面頰更為豐潤了,令他鼓起臉頰的時候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松鼠。
在寒冬到來之前,他必須快些攢錢換個住處了,這裡著實不能禦寒……陸長亭迷迷糊糊地想著。
門卻突然被撞開了。
是誰?
陸長亭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如果他有尾巴的話,那麼此時一定是處於炸毛狀態。他匆匆抓過衣衫裹在身上,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而門外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動作的魯莽,只敢小聲叫了一句,“長亭。”
這一聲,便立即讓陸長亭知道了,外面站著的是誰。
這傻子!已經與他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直接上門來尋他。這周圍都是乞丐窩,陸長亭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若是被那些小乞丐偷了搶了欺負了,哭都沒處哭去。
“進來吧。”
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外面的人小心地走進來,又手忙腳亂地把門關上了。
“過來。”
於是那人又順從地走了過來,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滿面期待地看著陸長亭。
正是安喜。
這一年裡,初時他只是在街上等陸長亭,到後頭,陸長亭實在看不下去,方才帶他回過一次破屋,安喜傻是傻了點兒,記路的本事倒是不差。第二回,他便獨自跑上門來了。而跟著安喜的下人,見陸長亭穿得人模人樣,也沒有要賣了他家少爺的意思,便徹底不再花心思看著安喜了。
陸長亭氣得夠嗆,但也只能折中一下,與安喜先約定好來見他的規矩。
也虧得陸長亭有幾分耐心,像安喜這樣糾纏不休,還總是要學那一樣戲法,卻又怎麼都學不會。換做別人,恐怕早忍受不了安喜了。
安喜小聲道:“長亭還困嗎?”與陸長亭一起待的時日多了,安喜口齒不清的毛病便漸漸被糾正了。
被安喜這般一攪合,陸長亭的睏意都消散乾淨了,他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袍,一邊道:“你那下人呢?”
“他說在外面等我。”
陸長亭走到門邊往外一看,哪裡有個人影?陸長亭的面色登時冷了下來。得想個法子讓安喜的家人知曉才好,雖然換個下人,安喜就不一定能來見他了,但那至少不會讓安喜像上次那樣,摔得一瘸一拐地來尋他,而那下人站在其後還無動於衷。
陸長亭走回去撫了撫安喜的頭頂,“自己玩兒吧,我要先洗漱。”
“好。”
待陸長亭頂著秋風去洗漱完歸來,安喜已經坐在他的床前,就著他的床開始玩變糕點的戲法了,戲法沒變成功過一次,倒是陸長亭的床遭殃了不少。
陸長亭深吸一口氣,最後什麼話也沒說。
與安喜計較,最後的結果無非都是安喜一臉懵懂地哭出聲來,還得陸長亭去哄。
正想著呢,身後才剛剛關上的木門又猛地被人撞開了。吉祥、老瞎子都不與陸長亭住在一起,而安喜已經在屋中了,這會是誰?
陸長亭轉過了身,目光冰寒銳利地掃了過去。
有人嘲弄地問道:“就在這裡?”
“是,就是這裡了……”回話的卻是老瞎子。
一名著灰衣的男子將老瞎子拎在手中,直直朝陸長亭的方向看來,眼中嘲弄之色更甚。只不過在看見陸長亭模樣白嫩乾淨,全然不像是從乞丐窩出來的以後,那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怔。
老瞎子衣服上印著腳印,一邊臉也腫了,模樣狼狽不堪,面色赧然。陸長亭只看一眼,便知道老瞎子這是踢上鐵板,糊弄人不成,反被揍了。
陸長亭與老瞎子一直合作得都不錯,但是從上個月開始,老瞎子許是覺得與個毛孩子合作,終究不妥,再加上他與陸長亭一起耳濡目染,也多少會了些風水知識。之後便很少再帶著陸長亭一同出去了。因著之前積下的好名聲,老瞎子倒也還能應付得來。
只是今日一著不慎,就翻了船。
陸長亭並不驚慌,他回了那男子一個嘲弄的眼神,厲聲道:“闖入他人府宅,你想做什麼?”
“這也算府宅?”男子的目光銳利地從陸長亭身上掃過,冷聲道,“這人騙了我們,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