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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從而對你加倍地好,就跟哄小孩兒似的那種好。朱棡和朱橚如今還是跟著哥哥的步調走,其中朱棡不太能吃苦,朱橚是不知疾苦為何物還能樂呵的傻狍子。唯有朱棣,陸長亭覺得,他實在猜不透心思。尤其是在他見過朱棣的兩個面孔之後,便更覺得難以猜度了。
陸長亭起身先用著水洗漱了一把,秋日涼水,有些浸骨,但現在燒水也不大現實。左右陸長亭也習慣了,便先將就用著了。
朱樉轉頭打發朱棡和朱橚鋪床去了,這時候外頭天色也漸漸黑了。
陸長亭的風寒還未大好,被冷風吹上一吹,就立時覺得倦意上頭了。朱棣瞧出他的睏倦,便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床,上面的被子鋪得歪歪扭扭,和之前在宅邸中的時候,全然不是一個待遇。
陸長亭也不嫌棄,狗窩都睡過了,還會挑剔這個?
他脫了外衫和鞋履,倒頭睡了上去。至於剩下兩張床,等會兒他們怎麼分,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陸長亭就裝作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該蹬鼻子上臉就蹬著上唄!扭扭捏捏反倒讓人家覺得你是不是別有所圖。
夜色漸漸地深了,朱家兄弟也就著冷水洗漱了,然後眾人分散開來,各自上了床鋪。陸長亭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隱約感覺床榻後頭塌陷了一塊下去。是有人跟著睡了上來。
陸長亭翻了個身,勉強撐起眼皮去看來人是誰,誰知道對方伸手往他的脖子上摸了下,冰涼的滋味那叫一個酸爽!
陸長亭打了個激靈,立時睜開了雙眼,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屋中的燭火已經滅了,陸長亭只能隱約瞥見一個輪廓,但是以他的目力,能輕鬆認出對方。
是朱棣!
朱棣也察覺到他醒了過來,於是毫無愧疚地道:“我看你睡得有些沉,想摸一摸你還發熱嗎。”
從陸長亭的母親過世後,陸長亭便拿出了成年人的姿態,硬生生地活了下來,並且穩穩紮根於此。身邊沒甚親人,吉祥、老瞎子、小胖墩都靠不住。自然,他生病受傷都是一人扛過來。朱棣這番動作,對於陸長亭來說,實在是一種難得的溫情了。
就是……就是吧,總覺得有點兒怪異。
與其說朱棣時時關照他,是出自對小孩子的心軟,還不如說是因為他給朱棣瞧了個風水墓穴,才讓朱棣不得不時時盯著他。
陸長亭在心底輕嘆一口氣,現在後悔是來不及了,只能裝著傻,該拿錢就拿錢,他們要哄著自己,那就讓他們哄。
朱棣也知曉自己吵醒了對方,他忙又抬起手,動作拙劣生疏地拍了拍陸長亭的背,“睡吧。”那手法估計是跟著皇宮裡,不知道哪個剛生了小皇子的妃嬪學的。
朱棣手上的力道真有點兒重,陸長亭擔心自己的小身板給拍腫了,就再度翻了個身,用屁股對著朱棣。朱棣總不至於還識趣地,對著陸長亭的背咣咣往上拍吧?那就真不是哄小孩兒了,那是武林高手殺人了。
陸長亭眯著眼睛想了會兒,很快又睡著了。
翌日醒來,陸長亭便聽見了朱棡想要回城的聲音,朱樉將他無情地駁斥了,“要回去,那也是等宅子翻修好了再回去。”
朱橚偏過頭問:“四哥呢?”
陸長亭撐著床鋪坐起來,就聽見坐在床邊上的朱棣渾然不在意地道:“我留在老屋看管便是。”
那頭朱樉注意到了朱棣背後冒出來的小腦袋,忙道:“誒,長亭醒了。”
朱棣站起身來,陸長亭一下子就暴露在了幾人的視線之中。
朱樉趕緊問:“老屋風水如何啊?”
朱樉應當是盼著他說個不好,如此他們便有藉口,可以先回宅邸了。畢竟老屋看上去這樣破敗,風水肯定比那宅邸還要糟糕。
陸長亭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偏就不如朱樉的意,他笑了笑,指著屋子道:“這裡啊,風水好啊!”
朱樉懵了懵,隨後笑道:“小東西莫不是騙我們吧?”
“你給錢,我看風水,好端端的,我騙你作什麼?”陸長亭往床邊蹭了蹭,然後跳了下去,“這房屋也是陰差陽錯,竟是湊巧成了個風水陣。”
“風水陣?”朱家兄弟都呆了呆,同時盯緊了陸長亭。
朱元璋便是從這裡走出去的,這房屋的風水又怎麼可能會壞呢?當然風水陣也難有兩全的時候,有得就伴隨著失。不然有個好的風水陣,怎麼當初偏偏就朱元璋一人走到了今日?而他的父母兄弟全都餓死中都,連下葬之所都是胡亂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