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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樹長得過於茂盛,會吸取生氣,阻絕光線,反倒養出陰氣來,而這棵樹被雷劈過後,便再難長高,因而,便由壞處轉成了好處。”
正有點兒,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意思。
眾人細細一思量,都覺得陸長亭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於是靜靜等著陸長亭說出“其三”。
靜寂在屋中蔓延。
朱樉忍不住道:“沒了?”
“沒啦。”陸長亭又捧著小碗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如果是熱水的話,就更舒服了。
朱棡忍不住嘟噥道:“老屋風水還真比大宅子的好麼?”
“現在翻修還沒那麼快完工,不如你回去住試試?”陸長亭歪了歪頭,兩眼純良無辜地看著他。
朱棡本能地覺得有點危險,立馬閉嘴不言了。
“那邊的宅子也並非不能入住了,只是住久了易生病而已。平時好生防護著,加之心志足夠強大,便並無妨礙。應該小心的,是你們宅子裡的下人。”那些下人的心志哪能與他們這些主子相比呢?當然免不了被嚇住。
朱棡雙眼亮了亮,轉頭看向朱樉,朱樉卻遲遲沒有發話,他只是默默地掏出了錢來,笑道:“有幾分本事。”朱樉看著陸長亭的目光變得熱烈了起來,就如同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一般。
陸長亭忽視了他的目光,神色自如地接過了錢。
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
“若是回城中宅邸……”朱樉拉長了聲音,“還須長亭陪同才是。”
還不等陸長亭開口,朱棣便已經搶先道:“我住老屋,長亭自是隨我一同。”
朱樉擰眉,“老屋有什麼可住的?”
朱棣道:“你們先回去便是。”
朱棡在旁邊拽了拽朱樉的袖子,“二哥,我們早些回去,這裡住著太難受了。”
朱橚在旁邊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朱樉看了看陸長亭,道:“那我將長亭帶走。”
“不行。”
……
陸長亭:“……”
誰問過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是他將我僱過來的,我自是聽從他的話。”陸長亭指了指朱棣的方向,他向來識趣。此時不跟隨著朱棣的步子走,還跟著誰走?
朱樉可被氣得夠嗆,頓時不服氣地道:“我也給你錢了不是嗎?”
“你給我的時候,又未說要我做什麼啊,我自然便以為是你打賞給我的。”陸長亭面不改色地道,根本不為朱樉氣勢所懼。
朱棡想到自己也才在陸長亭這兒吃了虧,忍不住道:“……這嘴真利。”
朱棣這時候臉上的笑容倒濃厚了幾分,“我瞧三哥也不大想留在這裡了,二哥還是帶他們先行回去吧。”
朱樉低聲道了句“怪”,這才帶著兩個弟弟出去了。
等出了屋子,朱棡和朱橚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棵大樹。
朱樉覺得這動作有些蠢,但盯著大樹瞧了會兒,朱樉也沒忍住伸手摸了一把,而後他快速收回了手,回頭望了一眼房屋的方向,眼底還有些不捨。
他倒是想不明白了,那小東西怎麼跟著老四的時候,就那樣乖覺呢?
朱樉哪裡知道,朱棣早就在陸長亭手底下吃過虧了!
待那三兄弟一離開,朱棣便彎腰撫了撫陸長亭的頭頂,道:“真聰明。”
陸長亭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乾脆就僵在那兒了。
朱棣直起腰,聲線陡然冷了冷,道:“這房屋的風水,你沒有說完全吧?”
陸長亭心中一跳。這樣敏銳?
朱棣雖不通風水,但他對人的觀察實在細緻入微,陸長亭有所隱瞞,半點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繼續瞞,還是不瞞?陸長亭心底進行了激烈的鬥爭。
朱棣突然又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你很聰明。”
哦,這是在提醒他並警告他?
早知皇家人眼睛利害、心思也利害,但陸長亭也沒想到,朱棣能利害到這般地步。還能怎樣?自是坦白從寬。
“我是未曾說完全。”陸長亭頓了頓,道:“這屋子只遵循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朱棣微微俯身,做出傾聽的姿勢。
陸長亭冷漠地看著他,唇一張一合,吐出乾脆利落四個字:“命硬者得。”
朱棣反應得極快,“看來老屋的風水不僅沒有問題,而且還極好了,只是好歸好,命薄的人便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