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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無暇。深秋的山,火燒似的楓海,他們同走在一條山道上。顧小櫓累得爬不動路,季槐風伸出手去拉了他一把。於是顧小櫓抬頭向他感激地笑。
就此淪陷,萬劫不復。
季槐風數數日子,原來已經過去了許多年。
多年之後,天翻地覆,滄海桑田。對面的人也已經被傷得傷痕累累,半點趁虛而入的機會都不留給他了。
不由自主地,季槐風捧起那雙手,在早已粗糙不堪的手心輕輕吻了吻。不知道那顆已經變冷變硬了的心,他還能不能捂得熱?
季槐風近乎迷醉地在那雙掌中流連。開始的時候只是用唇輕觸,到後面變成了輕一下重一下的舔咬。他知道十指連心,顧小櫓不可能沒有感覺。
事實上顧小櫓已經渾身都麻了。
似乎是有什麼熱熱的東西落入掌中,很有鈍重的墜感。這種感覺非常之不妙。他覺得季槐風簡直瘋了。
顧小櫓就勢一揮,手掌“啪”地一聲甩在了季槐風的臉頰上。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因為有筒子反映《十八夜》定製頁面的封面看不清楚,我在這裡放一張大一點的~封面是半竹姑娘給咱量身打造的哦~
11
11、依舊無眠 。。。
天地在瞬間一片寧靜。顧小櫓呆了片刻,才覺得身體的知覺又回來了。遠處有呼嘯的風聲,火塘中燒著的樹枝在啪啪作響。
顧小櫓剛才那一巴掌使了很大的力氣,直到現在手掌上還火辣辣地疼——可想而知季槐風的感覺如何。他雖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有點過火了,可是季槐風那樣又是親又是啃的算什麼呢?
他顧小櫓是個從來都不知道“抱歉”怎麼說的主兒。現在也只是挑挑眉毛:“喂,以後想親我的時候先說一聲,我好考慮一下價錢。”
季槐風捂著被打的半邊臉:“……哦。”
他雖然是受害人,可是想到是自己強吻在先,就不敢再吭聲了。又想顧小櫓的手勁還真大,打得他疼得臉都不像自己的了。他只好逼著自己往好處想,力氣大說明他身體好,身體好就能活得長些……
季槐風想起自己匆匆趕到這鎮上來的時候,心裡想的是隻要看到顧小櫓活著,只要活著就好。
現在老天對他的已經夠好了。
顧小櫓揉揉手腕,伸個懶腰:“吃飽了就睡覺吧。明早還要起來蓋房子。”說著攏過白天剛抱回來的樹葉,往上面躺下去。夜很涼,樹葉也沒有全乾,顧小櫓在上面躺了一會兒,就冷得瑟瑟發抖,側身縮成一團。
季槐風把坑裡的火撥亮了一些,躺到他身邊去,卻不敢再碰他。
片刻之後。
“小櫓,我冷。”季槐風可憐兮兮地說。
“火再燒旺點。又不是沒柴火了。”顧小櫓絲毫沒有發覺他那點齷齪的企圖。
季槐風只得爬起來再加一把柴。
又過片刻。
“小櫓,我還是冷。”季槐風可憐的程度再加一重。
顧小櫓有些不耐煩,他自己的肩膀也在發抖:“叫什麼叫,我就不信你沒這麼睡過。”
季槐風想,露天睡覺那當然是家常便飯。只是以前沒有你這麼個人在旁邊而已。
添下去的柴火燒得差不多了,季槐風爬起來再添。一邊添一邊說:“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明天我們還是出去打點肉,晚上去旅館睡吧。”
“有肉就該自己留著吃,好好的送給別人幹什麼?”
季槐風:“可是在外面睡真的很冷。”
顧小櫓咬著牙齒哆嗦:“睡著了就不冷了。”
“小櫓……不如這樣吧……你讓我抱一晚上,我給你肉好不好?我們摟在一起好歹能暖和些。”
顧小櫓轉身,斜眼,漫天要價:“我要十——”
季槐風不等他說完就點頭:“好。”
他一個“好”字剛出口,顧小櫓就撲了過來,手腳像章魚的觸手似的牢牢扒在他身上。
“你又不早點說!凍死老子了。”
季槐風:“……”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伸手出去,把顧小櫓穩穩地抱在懷中。有對方體溫的溫暖就是不一樣。隔著薄而破舊的衣服,他們都覺得自己懷裡抱著的是一隻恆溫的暖爐。呼吸聲交疊著,漸漸地變得緩慢而沉穩。
“喂……”季槐風聽到顧小櫓迷迷糊糊地說,“只准抱,不準幹別的啊。”
季槐風停住緩緩亂摸的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