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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微卻不伸手去接,冷冷地任性地道。
“好……你歡喜的……”
應尚將手心壓在那青蓮的梗上,緩緩送進內功,熱氣相逼,那青蓮以為又到了白日,竟真的啪的一聲綻放開來。
“涉水採芙蓉;蘭澤多芳草。採之慾遺誰,所思是君好。”應尚曼聲吟著詩句,緩緩將那朵青蓮送向希微的手裡。
希微嫣然一笑接了,卻又道:“詩是頂好的,可應爺為什麼不念完呢?”
她淡淡地望向天邊的雲霧,應和道:“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應尚微微一愣,立刻道:“後半首詩意太過淒涼,不適合你這樣美麗的女子唸誦。”
希微不為所動,依然是一臉淡然,把那花瓣挨在臉上,輕聲道:“君不聞‘自古紅顏多薄命’?”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現出十分憂傷的神情,淡淡的籠煙眉蹙起,唇邊的笑意也全部斂去,蒼白的月光映得她更蒼白,竟像是那句”自古紅顏多薄命”的題畫。
應尚心裡一動,憐惜地瞧著她,低聲道:“卿不聞‘英雄無奈是多情’……”
希微終於抬起頭,眼神複雜地望著他,輕聲道:“我的名字是希微。”
應尚眼睛裡閃著喜悅的光,他微微一躬身子,朗聲道:“在下應尚,希微小姐有禮了。”
“應爺萬福。”希微將手裡的青蓮插進腰帶,也盈盈地彎下腰去。
月光柔媚,兩個人一個俊秀非凡,一個清麗無雙,這麼相對行禮,就如明珠和璧,清風隨月,竟是說不出的相配。
“我終於想起來了……”
希微眼睛一亮。
“什麼?”
“你像誰呀……”
“像誰?”
“像我……尤其是眉宇之間的神色……,我們,都是一種人。”
“賢主子小心些,奴才扶您下轎。”
小良子恭恭敬敬地在轎邊伸出了手,雨凝勉強壓住心裡的激動和慌亂,卻還是一腳踩中了橋槓,險些一跤摔下去。
“傻瓜……竟連轎子也下不好……”
一隻溫暖的手橫裡掠過來,擁住了她的肩。
是你……
雨凝抬頭……笑……卻又忽然沉下臉:“你總是罵我呆,罵我笨,人家本來挺聰明的一個人,愣是活活被你罵呆來的。”
順治撲哧笑了,幾乎忘了身在何處,忘了自己已壽不久矣,只是瞧著她,就是無邊無際的幸福。
緞底的布鞋在金石上發出擦擦的聲音,就像暖風欲薰,就像燭光將滅,是種曖昧的溫柔。
“這地上的磚明明是青色的,為什麼叫金磚鋪地?”
“這帳子繡了這些的龍鳳,晚上打下來,不會覺得憋悶嗎?”
“又不是大婚,為什麼點的是龍鳳花燭?”
頭一晚兩人獨處,對話卻並不曖昧,嬌小的身影窩在圈椅裡,不住嘴地問。
“因為你呆……”
“你才呆……”
“明明是你呆……”
“你……你欺負我。”
雨凝把頭埋在袖子裡,偷偷地笑,任性永遠是女人表達愛的一種手段,過猶不及,但若不溫不火,便是樂在其中。
順治見她青絲微顫,便知道她躲起來偷笑了,不禁也是一笑,伸手拿起茶碗來抿了口茶,只是不語。
他為什麼還不來哄我?
雨凝漸漸笑不出來了,她從袖子間偷偷地望向順治,見他泰然自若地喝著茶,竟沒有一絲的慌亂。
“你……”
雨凝惱道:“你果然是很會欺負我……”
順治見她眉頭緊鎖,眼睛裡盈盈的不知是光是淚,心下先自軟了,忙陪笑道:“是我錯了,你罰我好了。”
雨凝見他滿面真誠,不禁卟哧一笑,待要說算了,卻又心裡一動,玩心漸起。
“既然是你受罰,那就要聽我的,不管我用什麼方子,你都得乖乖地受罰,可好?”
將下巴一揚,雨凝斂起笑意,竟是嚴肅得緊。
順治啊了一聲,為難道:“這……能力之內……”
雨凝清咳一聲,沉聲道:“自然是在你能力之內,只怕你不肯……”
順治見她一臉嚴肅,眼睛卻滿是捉俠之意,想必不會是什麼好事兒,不由得摸著額頭為難起來。
雨凝轉身走到門外,揚聲喊道:“小良子,拿你們宮裡頂好的油紙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