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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他烏黑的長髮上鍍上一層幽白的光。
“皇上。”見他沒開口,貴祥又苦口婆心的道,“皇上,您許久沒有寵幸過娘娘們了,奴才怕時間久了,後宮怕生出是非來,不如今晚去皇后娘娘那兒去吧,皇后娘娘乃後宮之主,您若去了她那兒,其他人就不敢再說什麼了,亦不敢再亂嚼舌根了。”
“有人亂嚼舌根了?”赫連炎微微仰首,任晚風輕拂臉頰,薄唇微勾,劃過一絲邪肆冷傲的弧度。
“這——”貴祥有些遲疑,卻還是回道,“都是些女人們,碎嘴碎舌的自然是有的。”
“那就替朕拔了那些愛嚼舌根的舌頭。”赫連炎垂首,又給杯中斟滿了酒,那清涼的酒液嘩啦啦墜進杯中,發出清脆誘人的聲響。
“皇上。”見赫連炎又仰首一口喝盡,那白皙的臉頰已經薰染出些微的酡紅,貴祥擰緊了眉頭,苦勸道,“皇上,您別喝了,不如,奴才去叫木美人來伺候您好嗎?”
“木美人?”赫連炎一扭頭,目光迷離的望著貴祥,勾唇笑了起來,“有意思,是木頭美人嗎?貴祥,你還真是一根木頭也能說成美人。”
貴祥滿臉黑線,上前扶住赫連炎,“皇上,不是木頭,是木美人,她姓木。”哎,皇上又醉了嗎?明明不能喝酒,還天天的要喝,明明三杯即醉,還一杯一杯的往口裡灌,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什麼姓木?”赫連炎一把推開他,許是力氣大了,貴祥瘦弱的身子乾脆倒在了地上,還滾了兩滾,待爬起來時,赫連炎已經步履不穩的朝殿外走去。
貴祥連忙跟上,從後扶住赫連炎,一邊解釋道,“皇上您忘記了嗎?木美人是半年前選秀上來的,當時皇上您還說她姿容尚美,就留了下來,可是,如今,過去半年,您還從未寵幸過呢,不如,今晚”
“是了。”也不知是不是聽進去了貴祥的話,赫連炎突然停了下來,怔怔的說了讓人聽不太懂的話,“大半年過去了,朕都未寵幸過她,好,朕今晚就要”
說著,快步朝前奔去。
貴祥以為他是要去找木美人,連忙跺腳喊著,“皇上,錯了,木美人在那邊。”
哪知,赫連炎充耳未聞,反倒走的更快了,只是,那方向
待貴祥明白過來時,已然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抬步飛奔了過去,“皇上”
——
到底是沒攔住,貴祥只得陪在赫連炎身側,一路追隨著他走向那深宮的禁地。
走了許久,才望見那朦朧的月色下,前方漾出一絲暈黃的燭火,燭火搖曳間,似乎有人影晃動。
赫連炎的腳步更緊了,似乎雀躍一般,貴祥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一面喋喋不休道,“皇上,玉公主她這幾日精神才好些,您遠遠的看一眼就好,別再進去了,好嗎?就當奴才求您了。”萬一再惹出上次一樣的事來,萬一再傷到皇上,他的小命都快嚇沒了。
“皇上,太醫說,玉公主不能再受刺激了,玉公主”
月色如織,給小小的院子灑了一片幽白的光,西北角的那棵槐花樹在夜色中輕輕搖曳,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槐花香。
土胚砌成的院牆爬滿了綠色的藤蔓,絲瓜一根根垂下。
赫連炎靜靜的站在院牆外,一雙眸子痴了般,深深的鎖在那個白衣女子的身上。
青石砌成的井臺,打水的吊桶半倒在井邊,井臺四周的紅色薔薇花,累累串串,猶如晚霞……
白衣女子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身後的宮女手拿著木梳輕輕的幫她梳理著如雲的髮絲,月光輕柔,映著她清麗的側顏,落下碎碎剪影……
好美,宛若一幅靜態的水墨畫。
赫連炎出神的望著眼前如畫般的女子,腳下也禁不住向院內走去,身後的柵欄嘎嘎吱吱的又隨風關上了。
“皇上——”貴祥想攔,卻是沒攔住,連忙也跟了進來,將柵欄重新關好。
“誰?”那梳頭的宮女一驚,本能抬頭望來。
這時,另一旁正在燒水的宮女也望了過來,當看到是當今皇上時,兩人嚇的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齊齊走來向赫連炎磕頭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赫連炎就像沒見到這兩個宮女一般,徑直朝椅子上的白衣女子女子走去。
貴祥走到兩人身邊,低聲道了句,“快起來吧。”
“謝貴總管。”
“玉公主怎麼樣了?你們這麼晚在做什麼?怎麼還不伺候玉公主歇著?”貴祥一面緊盯著赫連炎,怕他控制不住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