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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穿的越來越花哨,越來越單薄,臉上的脂粉越來越厚,甚至讓他幾乎看不出原來那個美麗出塵的樣貌了。
高逸庭搖搖頭,他的荷兒究竟為何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這個樣子又哭又鬧的她,與外面那些粗俗的潑婦,有何差別?更甚至,大白天的,當著人的面,就將褲腿拉上,露出一雙白花花的腿給人看,她的禮儀教養呢?以往那個矜持自負的夏之荷是決計做不出這樣的事的。
“嗚嗚嗚”夏之荷猶自哭著,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哭的厲害,想到近來的不順,想到高逸庭對她的變心,想到三殿下對她的漠視,想到李青歌比她還美好,想到大太太對她疏離,貼身的丫鬟背叛,還有今天這賤人無端挑釁打罵
她覺得自己倒黴透了,所有的壞事全部都落到了她身上,這也罷了,高逸庭此刻不幫她,反倒還質問她。
他是真的想讓她死麼?
高逸庭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雖然她的這個樣子的確不像話,但膝蓋上的傷還有全身凌亂狼狽,卻不像是裝的,不由得,他疑惑的目光緩緩看向廊下的李碧茹。
李碧茹只低垂眼睫,默默流淚,見他目露詢問,只輕輕的聳了聳鼻子,隨後,自己走了過去,朝高逸庭跪了下來,“對不起,大少爺,都是奴婢不好,才表姑娘來向太太辭行,是奴婢一時糊塗,衝撞了表姑娘,這才讓表姑娘氣不過都是奴婢的不是。”
聽她欲言又止、悲悲慼慼的,夏之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哼,今天她算是領教了,原來還有比自己更會做戲的賤人?可惡。
“休要說別的。”夏之荷怒道,“你只說,你為何要挑釁與我?好端端的罵我打我?”
“我”李碧茹抬首,大大的眼睛裡淚花閃爍,委屈十分,“表姑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不小心,沒想到表姑娘會摔倒的,真的,表姑娘”
“不小心?你故意推的我,然後還踹我,罵我下賤,讓我滾出高家,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還是在大表哥跟前,你故意說謊?”夏之荷憤怒的指責,咄咄逼人的架勢逼的李碧茹抖抖索索的縮在一團,只哭求道,“奴婢沒有說謊,表姑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何況,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罵表姑娘您哪。”
“你這賤人,你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本小姐在誣衊你了?”夏之荷真想撕了她,但理智告訴她,上了一次當,再不能二次了,眼下高逸庭在,這小賤人裝可憐在搏同情呢,自己已然輸了一局了。
李碧茹搖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口口聲聲說不是故意的,那你倒說說看,我膝蓋上的傷,還有衣服上的腳印,頭髮,都是怎麼回事?”夏之荷厲聲問道。
李碧茹目露為難,只搖頭道,“表姑娘,奴婢奴婢不懂,你為何偏偏跟奴婢過不去,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難道還不夠嗎?”
“你——”夏之荷氣的渾身冒火。
高逸庭聽著兩人含糊其辭的辯駁,越發疑了心,便對李碧茹道,“你且起來,好生說說,從頭到尾究竟怎麼回事?”
“是。”李碧茹依言起身,抹了把眼角的淚,隨後,垂首低語道,“是這樣的,大少爺,太太因昨兒晚上腰疼又犯了,鬧了一夜,天矇矇亮才迷糊的睡著了,剛才,表姑娘突然造訪,說是向太太辭行,奴婢因不想擾著太太,就說讓表姑娘先等等,太太覺淺,等一會說不定就醒了,誰知這話竟惹惱了表姑娘。嗚嗚是奴婢該死,奴婢想的不周,表姑娘是太太的親侄女,這特意的來辭行,奴婢萬不該攔著的,所以,表姑娘氣著奴婢要打奴婢,也是情理之事,怪只怪奴婢笨嘴笨舌,辦事不周。”
天下還真有這種顛倒黑白之事?夏之荷瞠目結舌,今天算是領教了,賤人撒起謊來,竟然也能如此臉不紅氣不喘,一副理直氣壯地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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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庭聽完,黑眸之中一片陰沉,他不動聲色的看向夏之荷,冷聲問,“夏姑娘可有何話說?”
夏姑娘?夏之荷怔住了,雖然,昨晚他就已經如此稱呼自己,但此刻,這樣生疏的稱呼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並且很快意識到,他如此生分自己,無疑不會幫著自己了。
“她說謊。”夏之荷心下沉沉,卻還倔強的指著李碧茹說,“我來向姨媽辭行不假,她說姨媽不便見我也不假,但是,她說姨媽令我在此磕頭盡禮,我有些不信,想進去親自與姨媽說說話兒,誰知,她竟推我,罵我下賤,說姨媽不想見我,讓我趁早滾蛋。我不信姨媽會說這樣的話,就想進去找姨媽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