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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不喜歡失去掌控的感覺。但,真氣惱嗎?說實在話,倒也沒真那麼生氣,他只是……有種被摒除在外的不悅罷了。
思緒轉回稍早之前,他想著自己在遊樂場中找著他們時的情景。
那時,當他看見他們後,並沒有立即走近,只是靜靜杵在一旁,看著他們倆的相處,那感覺是那般融洽、自然且快樂,他從來沒法做到那樣,她做來卻是輕而易舉。
他們,就像母子,又像朋友,他看得出來柏鈞對她很依賴,也不害怕,但柏鈞對他卻始終是驚懼萬分。
一直以來,他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樣的僵局,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有所改變,所以隔閡便自然而然的愈擴愈大。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縱使柏鈞並非他親生,卻也同他骨血相連,所以他是真心想待他好,但卻不知該怎麼做才能拉近距離。
他真的想改變,但愈到後來才發覺愈是無能為力。
他並不想推諉責任,只是七年前頓失所有至親的他,必須在一夕間擔起龐大家族事業,甚至在同時成為一個初生兒的父親,這對當年才25歲的他而言,真的是困難重重。
那些年,柏家就像受了詛咒般,先是父親因心臟病發而過世;後又是兄長於出差行程中,因車禍而喪生;最後則是嫂嫂因受不住打擊,而跟著離開人世。
所有事都接踵而來,壓得他幾要喘不過氣,但他能有拒絕的權利嗎?沒有,除了接受之外,還是隻能接受。因此,他只能承接起一切,只是那責任真的太過沉重。
於公,他必須穩定軍心,同時要安內攘外,這壓力如何不重?於私,他一個大男人,在面對了商場的爾虞我詐後,如何還能有心思回家面對當時只會哭哭啼啼的侄子?
所以,為了先將柏氏穩固,讓大老們信服於他,他只能選擇將柏鈞交予其他人照顧。只是,當他穩固了柏氏之後,跟柏鈞也已經隔閡重重。
他不是沒想改變,卻力不從心,所以才會與柏鈞漸行漸遠,最後甚至成了陌路父子。
是她,她的到來,讓這一切漸漸有了轉變,而他……滿意於這樣一點一滴的改變。
他喜歡看她陪著孩子時的溫柔,他喜歡看她對著孩子大笑時的開懷,他喜歡……是的,他是喜歡她的,喜歡她為原本靜寂無聲的柏家帶來生氣。
她跟他,真的不同。
她天生外放,一切情緒盡現於外,所有感受全都直接坦現出來,而他卻是全然的與她相反。
他不是天生冷漠,卻被生活磨練至此,所有情緒全都深藏於心底,就算真的在意,也展現不出情緒。
叩叩——書房門被敲響,思緒頓地被拉回。
“進來。”他知道來人是誰,因為他等待的正是她。
聽見他的聲音,寧艾艾旋即推門而入。
“好了,來吧。”大步往前跨,她拉過椅子到書桌前,跟著就坐下來與他面對面相看。
呼,玩了一天,又讓柏鈞纏著說床邊故事,她現在可是口乾舌燥也累癱了,但又想起要跟他商談柏鈞的事,只能忍痛讓周公再多等她一會了。
“你不能用正規些的說詞嗎?”伸手輕撫著額際,他為她的措詞感到頭疼。
“你很囉嗦耶!管我要怎麼說!”橫了他一眼,她隨手丟出一份課表。“快點啦,不是要談?來,這是柏鈞的課程表,我把我認為不必要的都打上大X了,你先看看。”
“你把主要課程都刪了,那他還學什麼?”拾起課表,他看了下,雖說是早有心理準備,但看過之後仍然倍感無力。
“我可沒有全刪!瞧,我還留了英日文的課程,術科也……”
“重點是,商業課程呢?”
“你嘛幫幫忙,這麼小幹嘛要學商?”
“我說過他得接掌……”
“我知道我知道,他得接任柏氏嘛,但那也是一、二十年後的事,幹嘛現在就要他提早懂那些阿里不達的東西?”沒等他說完,她硬是卡斷。
“先習得足夠知識,往後他才不會辛苦。”
“問題是,現在學這些,他一樣很辛苦!”
“現在辛苦,好過往後痛苦。”柏家教育方針一向如此。
“照你這樣說,商家子弟打小就得學商,那律師家族不就從小就背六法全書?那從政的呢?你瘋了啊,誰說非得這樣教育的?”人家她家就是隨心所欲,想學什麼就學、想做什麼就做,所以活得多快樂、多幸福啊!
“一直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