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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六節(2)
是這樣的,凌厲的戶口底冊上還有這樣的記載:家庭矛盾,調解無效,經民政部門核准,解除收養關係。
“那年黃毛幾歲?”姚劍關注黃毛的年齡。
“12歲。”
凌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黃毛被解除領養,在他12歲時走出養父母家,去了哪裡?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再次被人領養,還是再度給福利院收養?
一個個謎團有待於揭開。
“羊肉最終貼不到狗肉身上。”柳雪飛由此生髮有些偏激的感慨。
假若是反目成仇,是恩將仇報,黃毛也屬個案,代表不了廣大領養者的結局。
“凌厲可能給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造成深深的傷害,從而埋下禍根。”柳雪飛始終做這樣的推斷。
姚劍點燃一支菸,藉助煙思考,沒急於表態,他在給柳雪飛表達機會。
柳雪飛兩隻放大眼球的目光落在姚劍身上。一個謀劃者的眼神,一種偽裝得天衣無縫的眼神。
“你認為下一步該怎麼做?”姚劍問。
“聽您指示。”柳雪飛說,他早已想好了往下怎麼做,每個細節都有了,欲擒故縱是必要的。
“指示什麼?我聽聽你的意見。”
“那,那我說說拙見。”
“說吧!”
柳雪飛說查清凌厲和養子黃毛之間發生的事,派出所民警在戶口上記錄家庭矛盾,上升到矛盾層面,不是家庭瑣碎事,是矛盾就有加劇、激化的可能。
“建議查清他們到底因什麼而起矛盾。”柳雪飛說。
“你去查吧。”姚劍說。
老文不知道凌厲領養黃毛這一節,從表面現象上理解黃毛,自然產生和張國華相同的疑慮。
“估計你要去青蘋果酒店,聽國華說,那個叫安姐的經理很神秘,不妨接觸一下她。”姚劍說。
“辦二臣子殺妻案子時,我和她談過話。”老文說出印象:“她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
懷疑二臣子殺妻後身無分文逃往城市,以往的辦案經驗告訴刑警,二臣子可能來找初戀的人九花。所以老文來到青蘋果酒店調查,找九花前要對九花情況先掌握,才和安姐見面。
那次見面給老文留下的印象是深刻的,上次去是為二臣子找九花,這次去是為黃毛找她,九花是一般員工,黃毛則是老總,安姐這回會是什麼態度,老文吃不準。
姚劍深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說:“黃毛把兩個案子聯結在一起。”
“黃毛牽涉‘Ⅰ號命案’?”
“何止牽涉,如果有些事情得到證明,黃毛成為兩案的頭號人物。”姚劍說。
第一部 第十七節(1)
那天,小慧的父親桂老蔫來找村長,不肯進屋而站在院牆的陰影下等著村長出來。
“桂老蔫,你咋不進屋?”宋村長出來急匆,一隻鞋沒提好,一邊彎腰去提,一邊問。
“村長,你家有警察?”桂老蔫瞥眼窗戶,問。
“是啊。”宋村長提好鞋,腳後跟朝下踩了踩,順手拾起一隻紐扣,衝著太陽光看了看,然後大動作甩鐵餅似的扔掉那枚紐扣。金兔村人不揀紐扣,揀了也要丟掉,迷信說法揀了紐扣晦氣。
“警察為啥事來的呀?”桂老蔫探問。
宋村長笑,說:“老蔫啊老蔫,你是吃飽飯撐的吧?警察到村政府公幹,你也要問,瞧你這舉動,你也不蔫啊!”
“誰說我蔫,叫出你老婆試試。”桂老蔫嘴不短,會開玩笑,還很葷很狠。
“累死你……”宋村長狠道道地說,“桂老蔫我沒工夫和你扯兒馬騾子,還有什麼話要說?快放(屁)!”
鬧歸鬧,一個村子住著,不說不笑不熱鬧。桂老蔫掌握好分寸,正事不能耽誤。
“警察沒問起俺閨女小慧的事兒?”桂老蔫問。
宋村長正話歪說:“你是誰呀?癩蛤蟆上不了檯面的主!衝著她爹的德性,還能問?”
“嗑卵子疼!”桂老蔫做了一個侮辱對方的不雅動作,鄉間開這種玩笑都習以為常。
“沒人和你閒豁弄嗓子。”宋村長轉身進屋。
桂老蔫朝宋村長的背影撇一下嘴,嘴角和眉毛一起牽著提高。冒出一句:“昨晚我沒做好夢!”
宋村長重新回到屋子裡,沒脫鞋,只是鞋底在鋪了紅磚的地面上蹭了蹭,發出擦玻璃的嗞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