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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下一個交代,軍中的人,大多把袍澤之情看的重一些,在那些人眼裡,趙虎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甚至有人暗地裡,怕還為那趙虎喝彩呢,若是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情由治他的罪,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韋玄貞倒也不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張晉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明白什麼意思了。丘八們的心思,他是不知的,可是張晉帶兵久了,當然是知根知底,韋玄貞只好道:“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
張晉笑的更苦:“趙虎的事,其實還是小事,真要收拾,往後找個理由就可以了。泰山,現在真正讓人擔憂的反而不是此事,而是趙虎他們分到了禦寒之物啊,這一千多套的禦寒之物發放了下去,倒是沒什麼,可是歷來大家最怕的不是熬苦子的,這即是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本來軍心就已經不穩,這禦寒之物暫時不發下去,勉強還能讓他們暫時不敢滋事,可是如今,趙虎那兒,已經得了衣物,其他各營還等得及嗎?哎……那秦少游看上去是好心,卻分明是將泰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他這是攻心之策,實在是再厲害不過。”
張晉說到這裡,也只有嘆氣的份。
這場戰爭可不是國戰,不是突厥人來襲,說穿了,不過是內戰罷了,交戰的雙方,本來就無冤無仇,某種程度來說。關隘上的人,有幾個人曉得為何而戰?
打個比方,關隘下的神策軍和五軍營,是絕不容許秦少游失敗,這是因為,他們的利益與秦少游是融為一體的,因為有了秦少游,所以他們不但有了優厚的待遇,同時,他們的親族才能在洛陽在孟津。在衛州,在洛口各有生業,有的在做賬房,有的是匠人,有的在家務農,無論是做什麼,至少日子過的比從前要好一些,這便是他們為之作戰的理由,實打實的利益。驅策著他們為秦少游效命。
可是城上的守軍呢?他們為何而戰?為了韋家,別開玩笑了,憑什麼為你韋家,換來一個姓秦的又有什麼不好?為了陛下。可是關隘下的人,卻是打著二皇子的名義討韋,陛下遲早是要把江山給二皇子的,何況現在的陛下自己也坐不了主呢。
那麼……還能為什麼?
如果非要強詞奪理。大可以說,這是為了不讓這些賊軍進入函谷關劫掠,可問題又出來了。起初大家或許會這樣想,可是雙方在這裡對峙了一年,下頭的魏軍,並沒有採取任何殘暴的舉動,甚至他們連放炮,都不對準關隘,大有一副只文攻不武鬥的意思在,你非要說魏王殘暴不仁,這一次殺入關中是來搶你的,這也太過強詞奪理了。
何況人家看你們受凍,還送了禦寒的衣物來,到了這個份上,還會有人會相信保衛家鄉這樣的鬼話嗎?
當軍中不知為何而戰,且開始思鄉心切的時候,當這漫長的冬天來臨,從而導致許多人遭遇寒害的時候,當所有人對於韋家開始滋生出不滿的時候,當營中開始流傳各種長安的富貴之人們揮金如土,醉臥在溫柔鄉的時候,當大家開始越來越焦慮,對於自己的待遇愈加不滿的時候,秦少游的物資卻是送進了關來。
韋玄貞無法拒絕,張晉也無法拒絕。
這份好意,從一開始,假若他們拒絕,就意味著不滿將要滋生。
可是一旦接受,他們卻發現,這更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因為這幾天夜裡,關隘下依然傳出歌聲,而關隘上的人同樣跟著一起放聲高唱,這些和關隘下魏軍合唱的守軍們,似乎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和關隘下的人都已經融為了一體。
他們知道,關隘下的魏軍什麼時候開始操練,知道他們的火炮會什麼時候響起,知道他們每日什麼時候用餐,甚至知道他們每一頓吃的是什麼,最要命的是,他們對於關東的各種歌曲耳熟能詳,甚至有人以自己能以一口關東腔調唱歌而面帶得色,就彷彿,一口純正的關東腔,是一件極為體面的事一樣。
現在,韋玄貞要面對的,就是得罪人的事了,五萬套的禦寒之物,你發給了這個人,就勢必會讓另一個人不滿,而更可怕的是,就算是得到了禦寒之物的人,他們感激的也不會是韋玄貞和張晉,他們心裡只會感激秦少游,感激那位素不相識的魏王殿下,甚至……這禦寒之物,都是精心縫製,這種神策軍軍工作坊裡出產的精品,和市面上的皮衣全然不同,不但做工精美,而且用料很足,單憑這個,就足以讓人產生好感了。
張晉頭疼的厲害,他太清楚這種手段的厲害了,而事實上,這段時間巡營,他也或多或少的清楚了各營將士的一些想法,他們推崇關東的一切,他們對魏王居然滋生好感,甚至毫不掩飾的在營中稱呼秦少游為魏王殿下,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