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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到了紫薇宮。
蓮步踏入紫微宮,上官婉兒就感覺有些不對了。
宮內的宦官、女官,個個跪倒在地,不敢抬頭,幾個膽小的,更是身如篩糠,瑟瑟發抖。
地上滿是瓷片,一個邢窯的白瓷摔了個粉碎。
陛下穿著寬大的冕服,她身子雖是嬌小,可是這雍容的華服在身,此時揹著手,對著一方銅鏡,用身軀背對上官婉兒,這具背影似乎隱含了漫天的殺伐之氣。
上官婉兒屈身行禮道:“臣見過陛下。”
身子的主人沒有回眸,她的雙肩微微顫抖,最後,那帶著冷漠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道:“朕聽說京師的流言已經越來越放肆了。”
京師便是長安,武則天登基之後,依舊將長安設為京師,卻又將洛陽改為神都,這樣做,自然是想遠離京師的門閥,擺脫門閥的影響。
武則天又道:“近日,關於弘兒的傳聞愈演愈烈,此事,你知道麼?”
“臣知道一些。”
“他們說朕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陛下,這只是愚民的流言蜚語。”
“若只是無知愚民倒也無妨,可是朕知道傳播這些流言的,只怕都是些有心人。”
“來俊臣昨日上書,密告同平章事任知古、裴行本,還有司禮卿崔宣禮謀反,陛下……”
“朕已下旨,統統格殺勿論。可是……這些人殺不完的,朕要誅心!”武則天狠狠地甩了一下長長的牡丹紋大袖,一步步舉著龍足走向寢殿深處,她的聲音也越來越遠:“有一個叫如春酒樓的地方,朕和你提過,你及早做好佈置…三日之後………”話音落到這裡時,天子的身影已是拐過了一個紅漆大柱,消失在了上官婉兒的眼簾。
“臣遵旨!”上官婉兒朝向幽深的寢殿深處,面若秋水。
…………………………
次日一大清早,上官婉兒出宮,陛下幸臨如春酒樓,這是天大的事,身為女官,必須要再確認一番。
最重要的是,那個秦少游,一看就不是善類,若是到時候衝撞了聖駕,那可就糟糕了。
再一次到這如春酒樓,原來的門可羅雀,如今總算稀疏的有了一些生意,上官婉兒是做好了功課的,知道這是周家官司輸了,立即受到官府的打壓,因而變賣了不少產業,使得如春酒樓總算有了一些生意。
只是站在門口,卻是一個傢伙叉著手在吆喝,大叫道:“如春酒樓好,如春酒樓的飯菜頂呱呱……”
看這個傢伙一臉垂頭喪氣,嗓子喊得冒煙,上官婉兒上前一步道:“你這是做什麼?”
站在這兒的便是鄧健。鄧健哭喪著臉,見一個小妞兒湊上來和自己說話,而且妞兒生得真真是美豔……只是……看到上官婉兒身後的十幾個虎背熊腰的侍衛,他不禁暗暗咋舌,曉得來的是貴人,便道:“招攬生意。”
上官婉兒笑呵呵的道:“這個酒樓的東家姓秦是麼?他買賣做的這樣大了?竟捨得花錢僱人吆喝。”
鄧健的臉色很不好看,欲言又止。
上官婉兒是何等細心的人,便道:“你有什麼話說?”
鄧健苦笑道:“我欠他錢,自該肉償。”
“噢?你就是那個總是在這裡混吃混喝的潑皮?”
鄧健一聽,不禁驚訝地道:“你怎的知道?”
“我怎會不知,這裡都佈滿了我的眼線。”上官婉兒在心裡想著,嘴裡卻是道:“你真是沒用,說好了白吃白喝,卻如何又欠了他的錢?”
鄧健雙手一攤,很無恥地道:“欺善怕惡啊,本以為他只是個善類,所以佔他便宜,誰曉得他這樣厲害,我左思右想,這白飯吃了之後睡不著,所以……”
上官婉兒的眼睛不由眯起來:“是麼?”
正在這時,秦少游氣勢洶洶地從裡頭探出頭來,怒斥道:“鄧健,為何又不喊了?我這是造了哪門子孽,才會僱你做工……啊……”他發現了上官婉兒,立即堆笑,上前行了個禮:“不知尊客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上官婉兒見他對自己顯得格外的彬彬有禮,便覺得他定是在打什麼主意,索性撇撇嘴道:“來碗翡翠珍珠羹。”
“好。我親自下廚。”秦少游搓了搓手,心想,大主顧來了,他的眼睛也不禁明亮了幾分。
上官婉兒進去,尋了個僻靜的位置,這裡只有寥寥幾個客人,不過做的飯菜很是普通,料想是秦少游的堂哥的手藝。她坐在胡凳上,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過了一刻鐘,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