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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得厲害,奴婢去幫他煮一碗醒酒湯吧。”明蘭氣喘吁吁地說道。
明芳忽然搶白,“還是奴婢去吧,奴婢方才問過管家,知道廚房往哪兒走。”她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厲害,未曾想到姑爺竟是如此丰神俊秀的人物,難怪燕京閨秀都喚他琢玉公子,每每出行必定擲果盈車。若是,若是能換來一夜恩寵,那該多好啊!
關素衣彷彿未曾察覺明芳嬌羞而又渴望的神色,擺手道,“去吧。”
明蘭與明芳朝夕相處,自然對她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看了看主子,頗有些欲言又止。關素衣半撐著額頭看她,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蔥白指尖豎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看見小姐飛揚的眉眼,以及被粉紅指甲蓋壓出一道淺淺凹痕的柔軟唇珠,明蘭臉頰燒紅,心底喟嘆:也只有小姐這樣的妙人才能與琢玉公子相配,明芳也太不自量力了。
關素衣將被褥抱到靠窗的軟榻上,打算先將就一晚。上輩子,明芳、明蘭二人都沒能陪她走到最後,一個意圖勾引侯爺,被葉繁和趙純熙聯手弄死;一個在自己落難之後回關家求救,末了被趙陸離發賣。
重來一次,她並未打算處置明芳,蓋因明芳這樣野心勃勃的女人,很容易捏在手心當槍使,不拘嫁去誰家,為夫納妾總免不了,與其納些來路不明、性情難測的,不如納一個便於掌控之人。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沒錯,等葉繁入門,可以順手推明芳一把,讓她們狗咬狗,自己這正房也就清靜了。至於明蘭,這輩子定要給她尋一個好夫家,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明蘭知道主子最厭煩酒臭味,且有嚴重的潔症,今晚恐怕不會讓姑爺近身。但此刻好歹是她的洞房之夜,怎能白白浪費,有心規勸幾句,卻見她又豎起食指,撅起紅唇,低不可聞地噓了一聲。
明蘭俏臉微紅,連連點頭。
主僕二人打著啞謎,躺在床上的趙陸離就有些難受了,想睜眼看看情況又擔心陷入更尷尬的境地。兩個丫鬟伺候的很好,卻未曾聽見新婚妻子說過一句話,也不知她心裡究竟怎麼想的,會不會怨憤不滿?若她堅持喚自己起來,又該怎麼應對呢?
思忖間,門外傳來荷香焦急的聲音,“侯爺不好了,小姐突發高熱,方才已經昏過去,您快去看看吧!”
與妻子有八分相似的女兒素來是趙陸離的心頭肉,疼寵之情更勝嫡子,此時哪裡顧得上裝醉,猛然翻身坐起,穿好靴子,草草披了一件外袍跑出去。
“砰”地一聲,被用力推開的房門反彈回門框,嚇了明蘭一跳。她一面拍打胸脯一面結結巴巴開口,“姑爺不是喝的爛醉如泥了嗎?怎的動作如此矯捷?”
“裝醉還不容易?”關素衣將頭髮簡單挽成一束,用簪子別牢,指著衣架上的大氅說道,“走吧,咱們也跟過去看看,免得別人說我這個繼母狠心。”
兩人來到蓬萊苑時,裡面已人進人出,兵荒馬亂,趙純熙縮在厚重的被褥裡,額頭搭著一條溼帕子,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看上去孱弱極了。瞥見忽然出現的新夫人,滿屋僕婦俱面露敵意,反倒是趙陸離想到自己裝醉那茬,表情很是愧疚心虛。
“唷!竟然這麼燙!請太醫了嗎?”關素衣徑直走到床邊撫摸病得迷迷糊糊的趙純熙。
“已經派人去請了,這會兒應該在路上。”趙陸離目光閃躲。
關素衣在床頭坐下,取掉已微微發燙的帕子,給趙純熙重新換了一條,面上顯出焦急之色,心裡卻緩緩笑開。家世不同,所有的一切也都不同了。上輩子趙純熙哪裡需要用這種自損八百的方法對付自己?只在獨守空閨的第二天早上將她請去蓬萊苑,好生安慰幾句就能讓她感激涕零。當時關家因趙陸離的看重而脫離困境,她對趙家人唯有感激,並無猜忌,又哪裡會想其他?
現在再看,女兒把母親召到院子裡談話,這本就是尊卑不分的行為。趙純熙自始至終都沒將她放在眼裡,更談不上孝順,可憐自己處處為她考慮,真是傻得沒邊兒了。
這輩子,為了打壓家世顯赫的繼母,她不惜將自己弄病,也不知這麼高的溫度是吹了多久冷風所致?思及此,關素衣眸中飛快閃現一抹笑意。看見這些人過得不好,她也就舒爽了,不枉她忍著噁心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