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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骨,“愣著作甚,快跪下給皇上請安!”
皇上?趙純熙等人面面相覷,然後倒吸一口涼氣。她們萬萬沒料到齊豫竟會不翼而飛,換成關素衣與皇上獨處一室。他倆果真有奸.情的話……所有人腦子都空白一瞬,連粗鄙不堪的宋氏亦嚇得汗出如漿,噗通一聲跪下,不住口地求饒。
她再傻也知道撞破皇上的醜事是什麼後果,輕則拔舌挖眼,重則當場斬殺。她與葉繁不一樣,沒有葉家和侯府庇護,只是個鄉野村婦而已,十成十會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她鬧不明白齊豫是怎麼從屋裡消失的,卻已經沒有功夫深想。她後悔極了,早知道關素衣與皇上勾搭成奸了,她哪裡敢碰她一根頭髮?還不得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起來?
葉繁和趙純熙也叫苦不迭,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冷汗已溼透衣背,只管不停磕頭,哀聲求饒。
關素衣原本還覺得十分羞恥,看見這些人青白交加,又悔又怕的模樣,竟很快放鬆下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眼前的場景,嫁入趙家四年,唯有今天是最痛快也最輕鬆的,所謂破罐子破摔,大抵便是如此。姦夫有了,淫.婦當了,還能怎樣呢?她吐出一口濁氣,心裡卻荒涼一片。
聖元帝笑睨她一眼,又輕輕拍了拍她臉頰,這才看向老夫人,說道,“去把趙陸離叫回來,今天這事不是你們能處理的。”
老夫人如蒙大赦,連忙磕頭道,“已經派人去叫了,請皇上稍等。”末了把所有人帶走,又掩上房門,然後把外面圍觀的僕役全都拘起來,只等侯爺回府後給了章程,或全部灌啞藥賣出去,或秘密.處決,總之是不能再留了。
原本鬧得沸反盈天的小院,頃刻間就空空如也。暗衛這才帶著齊豫跳下房梁,出了府門。
屏退閒雜人等,聖元帝溫聲道,“這次著實對不住夫人,日後朕必不叫夫人再受委屈。”
關素衣強笑道,“有陛下相護,臣婦感激不盡,哪裡會覺得委屈。只是連累了師兄……”
“這話你卻說反了。”聖元帝冷道,“若非他拿住了同僚把柄,意欲上奏彈劾對方,以爭奪留京任職的機會,你也不會面臨今天這等局面。況且你以為他就真的清白無辜?若非他對你暗生情愫,時常寫信述情,也不會惹得宋氏生疑。宋氏那裡不但有你的詩集,還有他從不敢寄出去的情信,兩樣證物拿出來,你必死無疑。可恨他到最後關頭都不敢向你表明,也是個懦弱無能的。”
關素衣嚇得冷汗頻冒,仔細一想,更感後怕。若是皇上沒來,她今天就算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看似小小的一個局,背後卻藏著如此多的推手,更摻雜了朝堂爭鬥。而她是其中最無辜也最卑微的犧牲者,被這些人肆意折辱、利用、踐踏,終至粉身碎骨。
她抱緊雙肩,胸口湧動著無數紛繁凌亂的情緒,無助、無力、無奈……總之一句話,除了小命,她一無所有。
聖元帝順勢抱住她,摩挲著她冰冷的臉龐,誘哄道,“朕看得出你內心的不甘與掙扎。你想打破這座囚籠,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你卻沒有力量與底氣。你若是踏錯一步,自己殞命便罷了,還會連累家人。你如果跟了朕,要什麼沒有?曾經踐踏你的人都得匍匐在你腳下。”
他拿出一塊鴛鴦玉佩,牢牢系在她腰間,低聲道,“朕不會強迫你。你若是想清楚了便拿著這塊玉佩入宮,朕等你。”
關素衣心亂如麻,卻還是摘掉玉佩,堅定拒絕,“君子不欺暗室。今日臣婦向您求救是逼不得已,往後咱們還是謹守本分,各自安好吧。您是君主,若傳出與臣妻有染的醜事,對您來說是一個汙點,請您三思。”而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汙點?朕的汙點還算少嗎?左右已落下暴君的名聲,朕還怕什麼?”聖元帝不以為意地笑起來,“你有所不知,趙陸離的前妻根本沒死,她就是宮裡的葉婕妤。趙陸離汲汲營營這麼些年,還不是為了給她鋪路?他二人既然情深如許,朕便成人之美。夫人,你趕緊回去收拾細軟,給葉婕妤騰地方吧,她很快就到。”
關素衣傻了,感覺自己腦子好像不夠用,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