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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茶座,聽見宋氏哭嚎,幾位貴女從半信半疑轉變為驚訝。她們素來知道卞敏兒心狠手辣,卻沒料她竟連帝師的嫡親孫女都敢害,且光天化日之下將對方裸.身扔在鬧市,慘遭路人圍觀。
臨湘郡主嘆息道,“你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就不怕收不了場?聽說帝師與太常對關小姐可是愛之如命。”
“倘若不愛之如命,我還不會如此。”卞敏兒冷笑道,“此事若一切順利,應該連帶那小雜種一塊兒遭殃。連著死了曾外孫和嫡親孫女兒,幕後主使又是同族小輩,帝師那老東西指不定受多大刺激。前天關文海一家去帝師府鬧,不就把他氣病了嗎?聽說連床都下不了,如今關素衣又出這事,你說他心裡作何感受?怕是一口氣喘不過來就一命嗚呼了!就算不立時死了,破敗的身子也拖不了幾天,而太常為了恪守孝道,必要在家侍疾,侍著侍著便成了丁憂,三五年之內不得出仕。他二人皆滾出朝堂,你爹能在文臣中安插多少人手?等孝期過了再起復,誰還記得關雲旗是哪根蔥?”
卞敏兒替臨湘郡主倒了一杯熱茶,繼續道,“你跟你爹一樣,崇尚漢學,凡事喜歡迂迴著來,結果好幾年的佈局被帝師那老東西三兩句話毀得一乾二淨。他還幾次三番彈劾我爹貪墨軍餉,表裡為奸,令我爹由衛將軍貶為中軍將軍,徹底失去了總領京城各軍的統帥之權。那關素衣更可恨!剖什麼腹,取什麼子?以至於姑姑……”
後面幾句話涉及皇室秘聞,卞敏兒沒再往下說,殺氣騰騰地道,“總之我辦事不像你,不喜磨蹭。想生啖帝師府一家的人何其多?敢下手的又有幾個?我的確奈何不了帝師與太常,卻能輕易碾死他們的命.根子,我倒要看看這回帝師府還能剩下多少氣數。”
臨湘郡主憂心道,“你就不怕皇上徹查?”
“怕什麼?”卞敏兒笑得極其不屑,“有我爹和諸位親王聯合保我,他豈敢與全族作對?他雖然手握百萬雄兵,卻也面臨著胡人與薛賊的夾擊,倘若魏國先亂起來,內外交困之下,他能坐穩幾天皇位?攘外必先安內,你放心,他此時絕不敢與族人翻臉。別說他手裡沒有絲毫指向我的證據,就算有,又能耐我何?”
臨湘郡主略一思量,不由頷首,“話是這麼說,然而你也別太過張揚,如若哪天他滅了薛賊和胡人,再來與你秋後算賬,那就麻煩了。他與帝師畢竟師徒一場,感情頗深。”
“滅了胡人與薛賊?”卞敏兒不以為然地擺手,“等下輩子吧。為了制衡他,幾位親王絕不會同意西征,他若力排眾議,必要抽調自己麾下大軍,待他兵力被削弱,幾位親王反手就能壓制他。所以他絕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跟咱們耗下去。”
“別人都說你性子衝動,做事沒頭沒腦,然而私底下竟想得比我還多。”臨湘郡主喟嘆道,“你這性子若是入了宮,盤朵蘭就該遭殃了。”
卞敏兒暢快地笑起來,“她算哪根蔥?我抬手就能滅了她!皇上不願立後又如何?只要我想進去,他早晚都得點頭。”
臨湘郡主搖頭莞爾,已然習慣了她的狂傲。其餘貴女連忙圍過去說好話,言辭間極盡諂媚。徐雅言不敢湊這個熱鬧,只安安靜靜地站在窗邊往下看,心裡卻翻攪著驚濤駭浪。原來真正的九黎族貴女竟是這樣,連皇上都看不入眼,更能一口一句將他貶至泥裡。
然而皇上真有那樣軟弱無能嗎?真的拿這些皇室宗親沒有辦法嗎?未必!
幾位親王聯起手來也不過區區幾十萬大軍罷了,若真把皇上惹毛了,其實無需動用刀兵就能把這些軍隊分而化之。他們為何如此鄙薄皇上?為何在他皇權已固的現在還保持著內心的傲慢?這對徐雅言來說是一個密。
但她真的很不甘!無論是被關素衣壓制,還是被九黎族貴女輕賤,都越發激勵了她往上攀爬的野心。好在其中一個勁敵已經毀了,而這些九黎族貴女何嘗不是可以利用的物件?
思及此,她唇角終於綻開一抹微笑,卻在下一刻凝固成冰霜,只見關素衣竟完好無損地站在街道上,眉目如畫,氣質卓然。
“她,她沒出事。那人不是她!”徐雅言驚叫出聲。
“你說什麼?”卞敏兒立即走到窗邊眺望,正好與抬頭看來的關素衣對視一眼,一個粲然微笑,一個目眥欲裂。
街心,宋氏已經懵了,看看正主兒,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女子,抖抖索索,難以成言。
關素衣蹲下.身檢視女賊的情況,雙目被這副慘狀狠狠刺了一下,卻不是因為憐憫或害怕,而是憤怒。若非她僥倖逃脫,如今躺在這裡生死不能的人便是她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