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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陸離哪怕心急如焚,也不得不裝出對夫人百般信任的模樣,這才能堵住悠悠眾口。憑藉他對夫人的瞭解,她絕對會主動回京,這裡有她最在意的家人,也有她丟棄不掉的責任。
不被逼至絕境,她不會破釜沉舟。
現在的魏國不像上輩子那般政治清明,世道安穩,反而生了許多亂象。追根究底,全是寒門與世家,九黎勳貴與漢人官僚互相爭鬥所致。而皇上為了不被架空,手段也日趨殘暴,竟將暗部由暗轉明,另設一官署名為錦衣衛,對膽敢忤逆他的人趕盡殺絕。
這是一個混亂的時代,重生而來的趙陸離一時間竟難以接受。所幸他現在還是鎮北侯,好歹有些權勢,尚且能護住家人。
眼看府裡的侍衛喬裝改扮出去找人,葉繁便坐立難安起來。她多麼希望關素衣死在外面,又希望她被這些人押送回來,如此,她就能編造一些流言,徹底毀了對方聲譽。但侯爺不想鬧大,只坐等她自己迴轉,那麼只要關素衣主動踏進家門,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哪怕把侯爺打成重傷,她也將毫髮無損。
為什麼會這樣?葉繁想不通,心裡滿是不安與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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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關素衣將李素娥送回鎮西侯府,又向她要了兩個管事當證人,這才駕車前往鎮北侯府,順路回家探望祖父。
“依依,你不是被送到滄州去了嗎?”正在收拾包裹的仲氏嚇得臉都白了,急問,“你怎麼回來了?難道侯爺出事了?”
關素衣將路上的見聞說了一遍,看見包裹,明悟道,“娘,您難道打算去滄州找我?那祖父由誰照顧?”
“祖父有你爹照顧,我不放心你,說什麼也要去看看。你這孩子,明知自己手重,為何還要砸侯爺?你是要嚇死娘啊!”仲氏從包裹裡取出二百兩銀子,催促道,“你快回家去向老夫人請罪,把話說清楚。有鎮西侯府的管事替你作證,不怕她怪罪下來。這是娘為你準備的盤纏,滄州苦寒,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只管寫信回來,爹孃會盡力幫你。”
“娘,您從哪兒得來的銀子?祖父的藥錢呢?”關素衣死死握住仲氏手腕。
“這是你爹賣字畫掙的錢。你祖父那裡還有,別瞎操心。”
“爹竟然跑去賣字畫?”關素衣眼眶立時紅了,難以想象清高傲氣,才高八斗的父親,竟然淪落到坐在街頭賺吆喝的境地。
“別哭,”仲氏抱著女兒,強忍心酸,“臉皮哪有命重要?咱們儘快把侯府的銀子還清,讓你堂堂正正做人。只願侯爺能平安無事,叫你少受些罪。老夫人把你送走,咱們不怪她,她也是好心,想保你的命啊!你日後若能回來,定要好生孝順她知道嗎?”
“知道了。”關素衣胡亂抹掉眼淚,又洗了把臉,這才去探望老爺子。因擔心他受不住刺激,仲氏瞞下訊息,只說女兒得了空,刻意來探病。老爺子果然很高興,拉著孫女兒說話,卻也不過片刻就支撐不住,沉沉昏睡過去。
關素衣替他掖好被角,又偷偷將二百兩銀子塞回仲氏枕頭底下,然後告辭回府,剛跨入儀門,就見趙陸離站在院子裡,用深沉難測的目光定定凝視自己。他眼裡夾雜著愛意與思念,還有更多懊悔與愧疚。
葉繁挺著大肚子走出來,尖聲道,“喲,夫人終於回來了?我們還當你畏罪潛逃了!”
“侯爺醒了?”關素衣大鬆口氣,解釋道,“因那車伕與老婆子一上車就搶走我的包裹,欲搜刮我財物,又將我和明蘭扔在陌生的地方不管。我擔心二人心懷不軌,這才駕馬車回京,路上遇見鎮西侯府的李夫人,見她的車軲轆壞了,便順路送了一程。這二位乃鎮西侯府的管事,可以為我作證。”
兩名管事婆子立即送上鎮西侯的親筆信和豐厚禮物,又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堵的葉繁啞口無言,憋氣不已。眾人再去看鎮北侯,卻見他上前兩步,將關素衣緊緊抱在懷中,眼裡雖然沒有淚水,表情卻十分沉痛。
關素衣反射性地掙扎起來,抗拒之態狠狠刺穿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