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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市裡有兩大商品,一是“景德鎮”的瓷器,一是江西的茶,海人好茶,故茶樓林立,人人都有品茗之雅。
用那上好細瓷沏上一壺好茶,或邀三五知己,或獨自品嚐,都是人生樂事,可是李慕凡他就沒這心情,“邵陽湖”近在颶尺,他恨不得插翅飛到那兒去,那兒有他的紅粉知己,有他的兒子。
所以,他只在九江賣了幾塊好衣料,還有一些小孩玩的東西之後,便離開“九江”,匆匆往“邵陽湖”畔。
“都陽湖”碧波百頃,其廣大遼闊,僅次放煙波浩瀚的洞庭。
但是它湖水之雄偉,並不失於“洞庭湖”,尤其在春夏兩季,湖水浩浩蕩蕩,長洲巨灘,均不見蹤跡。
有那麼一句傳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其實,廬山之所以如此迷人,完全得助放“邵陽湖”的煙雲。
李慕凡到達“都陽湖”的時候,正是紅日卸山,魚歌唱晚,歸帆點點時分。
“邵陽湖”中,有的魚船已經靠了岸,有的則正在那百頃泛金光的碧波上,拖著一道白浪地向岸邊搖。
黑而壯,長年跟風浪搏鬥,過水上生涯的自民們,提簍背網,下船登岸,三五成群地談笑著,走向那炊煙正起的家門,路上一大群孩童跳躍著,叫著,撲向自己的親人,個個先看魚簍,略嫌死的小臉上,綻開了歡愉天真的笑容,拍手筆哈哈,直跳,直叫。
這是樸實恬靜魚村的寫照,這是“邵陽湖畔”感人的一幕,這種生活永遠是幸福的,雖苦也甜。
這,看呆了站在湖邊的李慕凡,使他忘了一件事,忘了問柳村所在,柳村是怎麼個去法。
及至他定過神來,那些漁人已走出老遠,他忙攔住了一個剛上岸的中年魚民,含筆拱手問道:“對不起,這位,我問個路。”
那中年漁民瞪著黑而亮的雙眼,打量了他一下,道:“你要問那條路?”
李慕凡道:“請問柳村怎麼走法?”
那中年魚民突然笑了,道:“你沒有到‘邵陽湖’來過吧?”
李慕凡忙道:“沒有,我這是頭一次到貴寶地來。”
那中年魚民笑著指了指地,道:“那雖怪,這兒就是‘柳村’。”
李慕凡“哦”地一聲,倏然笑笑,道:‘“原來這兒就是‘柳村’,多謝了。”
那中年魚民道:“不用客氣,你找柳村是……”
李慕凡道:“我有個朋友住在‘柳村’,我來看看他。”
那中年魚民“哦”地一聲道:“是那一家,我們村裡的人我都認識,我是這兒的人,生在這兒,長在這兒,你問誰我都知道。”
李慕凡道:“我的那位朋友不是本村的人,是外來的,是個廿多歲的大姑娘,前不久帶著一個該子到這兒來……”
那中年魚民“哦”地一聲忙道:“你問的可是一位姓花的姑娘。”
李慕凡忙點頭說道:“是的,是的,正是花姑娘。”
那中年魚民笑道:“我找對人了,走吧,我順路,我帶你去。”
李慕凡連忙稱謝,跟那中年魚民往西行去。
走沒幾步,他忍不住問道:“請問,花姑娘住在……”
那中年魚民道:“花姑娘住在村西王大娘家,房子是租的,工大娘五十多了,家裡只有一個閨女,沒有男人,王大爺跟他的兒子都死在這‘邵陽湖’裡,那一年大風浪,沒人敢到湖裡去,偏他兩個不怕,結果一去就沒回來,第二天風浪平了,船朝天翻在了湖心,人是早不見了……” 李慕凡道:“水上生涯真不容易……”
那中年魚民道:“可是不麼,行行都有苦經,這年頭吃飯都不容易,憑勞力養活一家老少,尤其我們這打魚的,弄不好就要翻船丟命,再不然就是十天半月水打著魚,一家大小都跟著捱餓,如今還好,水解凍,魚多,每天都是滿網……”
李慕凡道:“假使天天能這樣,日子就好過了。”
那中年魚民道:“那有這麼好的事啊,一年三百六十天,滿網的日子少,空網的日子多,所以打魚的人永遠過苦日子,想改行吧別的又不會,再說這也是祖上傳下來的行業……”
李慕凡沒心跟他聊這個,正想接了岔話題,那中年魚民話鋒突然一頓,自動地改話題,問道:“你是幹那一行的?”
李慕凡道:“我,你老哥看我像幹那一行的?”
那中年魚民道:“我看你像個讀書人……”
李慕凡笑道:“你老哥眼光銳利,我在衙門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