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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代都如此痴迷繪畫?
這孩子不是一口一個畫藝不精,提起祖師爺也不怎麼尊重的樣子麼?
中邪?
燭九陰愣了愣,意識到自己也不好打擾,就自己百般無聊地玩了一會兒爪子,然而百年悶在畫卷裡,連個串門來的人都沒有,這會兒好不容易抓到個能跟他說話的還讓他保持沉默實在是件太殘忍的事……
於是在憋了一盞茶的功夫後,那畫卷上的龍終於忍不住將腦袋湊到了畫卷範圍內最靠近張子堯的地方,同時用兩爪抓住畫卷邊緣,滿臉期待地問:“畫得怎麼樣了?”
張子堯聞言,愣了愣,他臉上露出了個奇怪的表情,輕輕地將手中那畫了半天的畫卷舉了起來——
燭九陰定眼一看,隨即完全僵硬——只見那畫卷之上,墨痕一共四筆,分別描繪出他龍尾部分飄渺瀟灑騰飛於空的姿態,之後……
再無他物。
也就是說光這四筆,張子堯在畫紙前面畫了足足半個時辰。
燭九陰:“……”
張子堯:“……”
燭九陰:“你是不是在耍本君?”
那提問的話語之中,多少已經有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然而聞言,卻只見少年輕輕搖頭,同時他拿起了點龍筆,在畫卷所繪龍尾輪廓之間輕輕滑過一筆填充紋路,緊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墨跡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從最開始的濃郁逐漸變淡,最後越來越淡,居然像是被吸收了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畫完輪廓之後就這樣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子堯難得露出歉意的笑,抬起手撓撓頭,嗓音之中卻難以掩飾與其笑臉完全不符的濃濃的失望,“也許真的是因為我畫技不精……”
燭九陰看著站在桌邊不停地撓頭、不知是對結局失望還是對自己失望的少年眼角微微泛紅,怔愣之後不禁感到莫名其妙,這孩子哭啥哭,這時候感到想要賴地打滾發誓殺盡天下禿驢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他燭九陰嗎?
扒拉在畫卷邊的龍爪鬆開。
“喂,小蠢貨,我說你……”
當真菜得摳腳啊世間怎麼會有如此菜得摳腳的繪夢師——
……咦。
嘖。
尖銳的指甲輕輕地戳了戳畫卷邊緣,就好像他這一戳是戳在站在桌子邊、抬起手開始揉眼睛的那小孩的手臂上似的那樣小心翼翼。
突然之間,燭九陰接下來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因為他似乎在一瞬間猜到了自己的問題會得到的答案——
原來面前這人類,好像真的很想將他燭九陰釋放出來?然後?然後用真龍之力,將他想要救的那去世之人,從黃泉路上喚回……?
大概還是因為待在畫卷裡太久被灰塵嗆傻了的緣故,見張子堯這模樣,燭九陰有點心軟。
……心軟。
他燭龍老兒,民間小本里的大反派,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邪君,玉皇大帝的眼中釘、喉中刺,曾經腥風血雨放水淹城眼都不眨,如今居然對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心軟了。
還是張家後人。
抬起龍爪撓了撓下巴,堅硬的龍鱗發出“刮滋刮滋”的聲響,燭九陰想起,曾經聽太上老君那個禿瓢說過,人老了以後就會不知不覺地變得心軟……
難道本君這是老了?
啊不,本君明明風華正茂……
果然還是傾向於被灰塵嗆太多年嗆傻了。
“喂,小孩,不要沮喪。”
燭九陰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肚皮向上沒羞沒臊地在雲霧中飛舞,此時他內心活動很豐富,所以聲音聽上去多少也有些心不在焉——
“本君早就聽說你們張家人現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就連點龍筆搞不好早晚也要落入旁系他姓手中……你畫不出來龍,其實本君一點也不意外,所以你也不要沮喪,何不順水推舟,坦然接受家道中落、後繼無人的事實?”
“……”
“怎麼樣,這樣想是不是覺得開心許多?”
“……”張子堯將點龍筆掛在腰間,“你這是在安慰人?”
“難道不是?”燭九陰反問。
沒等張子堯回答,只見畫中墨跡忽然暈染開,那條龍的身影逐漸模糊。
張子堯似覺得驚奇般微微瞪大眼,隨即便看見畫中那模糊的墨點重新匯聚,緊接著那神貌俊朗的高大男子又出現了,他坐在巨松枝頭,整理衣角。
張子堯:“你怎麼變回來了?”
“你既畫不出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