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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另外一雙手比她更快,替她遮住了耳朵,耳膜輕鬆了許多,陳怡以為是父親,扭頭一看父親拿著打火機,正一臉虔誠地注視著滿地的紅紙屑。
陳怡愣了一下,再往後仰,對上邢烈的視線。
他站在上面的一個臺階,唇角含笑。
看起來一大串的鞭炮不到一分鐘就燒完了,地上紅色紙屑滿天飛。
父親接過陳怡手裡的竹竿,擺在牆邊,陳怡把邢烈的手拉下,走上邢烈的那個臺階。兩個人還來不及開口,邢烈的姑姑家鞭炮也放完了,她笑著道,“你們兩個聊,我先回去,陳怡可以帶邢烈到附近走走。”
“好的。”陳怡應道。
父親收拾了東西,也要走了,走之前,看了眼人高馬大的邢烈一眼,邢烈很禮貌地喊了聲叔叔。
父親輕輕點頭,看著陳怡,道,“外面冷,要出門回家披件外套。”
“知道。”
剛吃完飯沒多久,陳怡只穿了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下身一條圓筒裙,一雙靴子,還有黑色的黑色絲襪。
“這要放到幾點?”邢烈看著那條望不到盡頭的大路,路上站滿了人,動作幾乎一樣。
“一般到凌晨三點多吧。”
去年一兩家新年要添丁跟娶媳婦,一連放了六個,當晚放到凌晨四點多。
“真熱鬧。”邢烈的聲音在這個大年三十晚跟吐出來的冷氣似的,帶著幾絲涼意,但也更清晰。
“嗯,鞭炮代表喜慶,我們這裡每一年都是這樣。”
“我媽說吵,都不樂意出來。”
陳怡一笑,“出去走走嗎?”
邢烈點頭,“好啊。”
“那我去拿件外套。”
“我的給你穿不就行了。”
陳怡含笑,“那你呢?”
“不冷。”
陳怡輕笑,沒當真,她走進巷子裡,剛走沒幾步,突突突的聲音隨之而來,齊衛凡大喊,“陳怡姐!”
陳怡轉身,便看到齊衛凡跨在重型機車的上面,抱著頭盔,露出小小的虎牙,笑容燦爛地看著陳怡。
“新年快樂啊,小凡。”陳怡笑道。
“新年快樂,姐,上車,我帶你去玩。”齊衛凡的視線落在邢烈的臉上幾秒,隨即才看向陳怡。
“不行啊,小凡,我約了別人。”
“約誰?”
“我。”邢烈陡然出聲,聲音很清晰,齊衛凡有一秒的沉默,他的視線對上邢烈,邢烈似笑非笑,眼眸很深,一時看不出情緒。
齊衛凡決定忽略邢烈,他再次問道,“姐,我帶你去玩吧,去打娃娃?”
陳怡笑道,“下次吧,小凡,我真的約了別人。”
再三的拒絕徹底地讓齊衛凡顏面丟失,他咬了咬牙,擠出一絲笑容,“好,那我下次再約你。”
說完頭盔上頭,擰緊油門,車子飛馳而去,衣服被風吹得翻飛而起。
陳怡走進家門,拿了外套出來,套在身上。
“走吧,這附近有一條河,去過沒有?”
“沒有,你帶路。”
陳怡走在前面,邢烈走在後面,耳邊還有沒有起伏的鞭炮聲,兩個人一時間都有些沉默。繞過兩棟樓,走到了那條很小的河,河裡有水,但不多,很淺,白天看得到蚯蚓在水裡的泥沙裡鑽動。
“之前你都在哪裡過年?新加坡?”陳怡摸著欄杆,欄杆冰冰涼的。
“嗯,新加坡,有一次在g市過年,太冷清了。”
“是不是連便利店都不開?”
有一年,劉惠跟婆婆鬧意見,不肯回老家,一個人帶著苗苗在g市過年,那個新年的記憶只有冷清,整個城市激流勇退,像一座空城,想買瓶牛奶都得跑好幾家便利店才有,劉惠差點哭倒在便利店門口。
“好像是的。”邢烈站到陳怡的對面,也學著陳怡搭在欄杆上。
陳怡笑了笑。
“你今天去市集了?”
“去了,你們也去了?”
“年貨大采購。”
“是不是想問我,小曼,啊不對曼陀羅為什麼也會出現在市集裡?”邢烈含笑看著陳怡,他比陳怡高不了多少,頭都不用低就能對上陳怡的眼。
“原來攝影師叫小曼啊。”陳怡點點頭,但沒有往下問,其實她不是有意問的,只是確認一下,免得看錯人了。
“她知道我們要採購年貨,開車過來這邊採景,順便就陪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