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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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覺得憋屈,尿意全無,聚集膀胱的三碗米湯也不知轉移到何處去了。
“憑什麼一個軍官就可以管天管地還管到人家拉屎放屁,那廁所是給他家開的?”高遠在心裡暗自滴咕著,馬臉上的眼睛凝視著廁所方向,瞪得跟豹子一般。他要好好認認這個不讓他撒尿的上尉,尋思著日後真有發達那天,定讓他也憋三碗米湯。
上尉緩緩從廁所門口踱出,緊繃的“戰鬥臉”鬆緩成和平狀態,渾身上下失去了所有嚴肅,還洋溢著巨大的幸福快樂,好像在廁所裡找到了寶貝,也可能是多日便秘,終得以通暢,所以全身舒坦面露喜色。
接下來的一幕讓高遠永生難忘,廁所里居然真的出現了寶貝,還是花一樣的寶貝。一個白雪公主般嬌滴滴的身形在上尉身後閃出。
“是女人!”高遠差點喊出聲來,兩眼迅即發直,不過他還算剋制,眼巴巴的看著上尉領著女人說笑著,旁若無人的從自己身邊走過。
雪白雪白的羽絨服,高佻的個子,亭亭玉立的身姿,寒風中凍得紅樸的面頰像鮮花一般綻放。
高遠眼睛雖直,但並沒有看得仔細,他的面前早已是一片眩暈和模糊。一個小新兵哪敢直勾勾的細看首長的家屬?還什麼像鮮花一樣。大部分情景,應該是頭腦中經過加工整理後的想象。不過有一樣看的很清楚,就是上尉軍官對待“鮮花”的態度,溫良慈祥的目光,不時的回頭顧盼,如同一個父親領著調皮的女兒。
直到兩個人從眼前消失,高遠仍傻傻的站在原地,沉浸在想象當中,忘記了體內急需解決的三碗米湯,那是他第一次切身體會什麼叫精神的力量。後來,他知道那個上尉叫沈玉新,是本連的指導員,還知道那個鮮花般的女人,是指導員新婚的妻子,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在一家合資企業當白領,每年只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來部隊探親。
當高遠第二次見到指導員的時候,居然是在指導員的宿舍裡,級別蠻高。可高遠並沒有半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儘管他是新兵當中最早進入連首長宿舍的人。如果不是洪巧順的死,恐怕一時半會兒還得不到如此待遇。一切透著神秘,一切都讓高遠膽顫心驚,他不知道見了指導員該說什麼,不知道洪巧順的死對指導員,對步兵六連意味著什麼。
室內佈置的很簡單,確切的說是簡潔,體現了主人的喜好。一塵不染,乾淨利落,和普通戰士宿舍並無太大的差別。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張醒目的雙人床,放在窄小空間內顯得很突然很彆扭,但也體現了一種身份,就像於排長的皮鞋,這張床體現出指導員不再是未婚大齡青年,算是讓其他光棍單身的基層軍官們眼紅眼熱的一種炫耀。高遠略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張床,肯定不是營產營具,不是部隊配發的東西,應該是自己或者求人打造,式樣很老,松木質地,一看就是抗造型的,兩個人在上面無論如何折騰,也不會弄閃了架子,什麼聲響都能弄出來,唯獨那床不會嘎吱嘎吱的出聲,充分顯示出適合野戰的特點。
一床洗得發白的軍被像普通一兵那樣疊成豆腐塊狀,估計不是主人的傑做,應該是通訊員或者文書的功勞。高遠略微產生了一絲疑問,“這麼大點的被如何能蓋得下兩個人?”也可能是因為雙人床的存在,也可能是那與床並不匹配的被子,讓滿屋子瀰漫著一種家庭氣息,和戰士宿舍揮之不去的臭腳丫子味、酸吧嘰溜的汗味,形成巨大的反差。
可能是營房設計上的關係,連隊的房間不夠用,連長、指導員並沒有單獨的辦公室,只能將宿舍和辦公室通用,所以屋內還多了一張辦公桌,這個就屬部隊配發的制式營具了。桌上除了紙、筆、本、資料夾等辦公用品,還有一張鑲嵌在小鏡況裡的照片。照片大部分被站在桌前的於排長擋住,只能隱約看到半張父親一般的笑臉,和高遠在廁所門外三十米處見到的幾乎一樣,而和廁所門內那母獸護犢的怒吼兇相完全聯絡不到一起,在高遠心裡再次形成巨大的反差。被於排長恰到好處的遮擋的另一半會是啥樣呢?高遠瞬間一陣眩暈,再次產生無盡的想象。
高遠沒有按照指導員沈玉新的指示,認真回憶靶壕內的事情,而是把那次廁所內的尷尬,認真回憶了一遍。他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只要指導員一出現,立馬就會聯想到廁所、哨兵、鮮花、父親,這幾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詞彙,還會時不時的發自內心慚悔,總覺得自己在廁所裡看到了“鮮花”(其實什麼也沒看到),相當於窺視了首長隱私,實在對不起指導員和他那鮮花般的家屬,害怕指導員隨時隨地的給自己穿小鞋。他聽老兵們傳授過經驗,瞭解首長的事情越少越好,讓首長知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