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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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沒了主意,連“小諸葛”馬千里也單手托腮,擺出羅丹的雕塑“思想者”造型,無計可施。809團在靶場的人當中,能打飛鳥的也有幾個,問題是現在找個鳥比找恐龍化石還難,失去目標的槍跟燒火棍相差無幾,沒有靶子的特等射手跟臭手區別不大。
情急當中於繼成站了出來,他的登場算不得閃亮,但註定要光芒四射,屬於他的機會來了。
於繼成和其他新兵一起,坐在射擊地線的後面,坐姿端正,兩眼一眨不眨。看到特種兵們的表演也沒覺得有多奇怪,不像其他弟兄那樣發出一陣陣的驚呼,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小時候在大院用彈弓就幹過這類活。而且,他曾親眼見過父親的槍法,儘管只看到一次,但已終生難忘,當時就暗記於心,回去就用自制的火藥槍開練。其結果就是把父親留蘇學習時,一位前蘇聯將軍送的一塊金錶打個稀爛。母親嚇得目瞪口呆,幫他想了很多借口搪塞。說來也很奇怪,發生這麼大的事,父親居然沒有責怪,只是把他那摳三次板擊才能響一下的破火藥槍,拿在手裡仔細看了很久,最後扔下一句話,“做工粗糙,射程太近”。
第十九章 機會(三)
於繼成出手的動作不快,絲毫沒有優秀射手的風範。當別人的眼睛瞄向天空的時候,他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卻機警的搜尋著地面。靶場的衛生打掃得過於乾淨,於繼成他們坐著的待機位置根本找不到一塊比麻雀還小的石頭。
也就是說,客觀條件並沒有給於繼成提供什麼展示的機會,但他屬於那種善於創造機會的人,地上沒有比麻雀還小的石頭,身上可是有。
於繼成的左右手腕子上各有一樣東西,都是很裝逼的物品。人們早已不習慣戴手錶,尤其是戰士,而他非要戴一塊,說是打小養成的習慣。還有一串秘不示人的佛珠,鬼才知道他信不信那東西,只當是裝飾品,而且部隊的條令紀律也不允許那珠子的存在,於繼成費了一番心思,把佛珠從手腕子擼到胳膊上,誰也發現不了。
沒想到這兩樣裝逼的玩藝居然成全了於繼成的裝逼。他先是緩緩站直了身子,再慢慢的把手錶摘了下來,動作很輕,可還是讓眼尖的連長第一時間發現。
“媽的,你小子想幹什麼?有尿給老子憋著,憋不住尿給老子撒褲兜子裡,別他媽給老子再丟人現眼。”連長奔過來小聲開罵,並示意於繼成快坐下。他也是一肚子氣,拎著槍一直在找飛鳥來著。
一向服從的於繼成這把不再服從,他沒有按照連長的命令坐下去。他確實憋著尿,但不至於憋不住撒到褲襠裡。應該屬於自然反應,大部分新兵都這樣,實彈射擊前都會有一種憋尿的感覺,如果能打個優秀,那種感覺立刻就會轉化成一種盡情發洩後的暢快。
於繼成等待著一個噴發的時機,期待發洩後的暢快。不過他沒有急於求成,而是按部就班的行動。這都是從目睹父親的那次射擊和平時極少的接觸中,得到的啟發。不只是射擊的動作,重要的是一種沉穩鎮定的射手氣質,一付捨我其誰的王者氣勢。有些人可能槍打得很準,具備一定的射手素質,但那種只有將軍才具備的氣勢卻學不來,裝也裝不像。
在於繼成發達的大腦皮層,在他比常人多幾倍的記憶細胞中,容納最多銘刻最深的莫過於對父親的記憶。可能是物以稀為貴吧,越是不常見的越是記得深刻。父親很隨意的一次拔槍射擊,而對於繼成來講那可真是刻骨銘心終生難忘。可以說父親的一把槍,一顆出膛的子彈,曾經指引了於繼成二十歲前甚至以後的人生軌跡。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下午,於繼成揹著書包往家跑,那時的他已經習慣於逃學,反正也沒有人管,老師們都成了“臭老九”,一個個自顧不暇,哪有心思管一幫不願意呆在課堂滿心長草的孩子。
家門口圍著一群人,男男女女都穿著綠軍裝扎著武裝帶,手裡高舉著當時最時髦的一種紅色小本子,還不斷的揮舞著高喊著。這夥人脾氣夠大,力氣也大,一米五高的院牆被推得只剩下不到二十公分,像被坦克輾過。
“打倒歷史反革命大軍閥土匪頭子於克功,血債要由血來還,把無產階級*進行到底……”
於繼成才上小學一年級,聽不明白這夥人喊什麼,除了父親的師長身份,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大堆頭銜。他知道這夥人來者不善,場面儘管熱烈,可絕非是熱烈歡迎父親出來做報告,也肯定不是來擁軍,幫著家裡擦玻璃打掃衛生,這夥人快把家裡的玻璃全砸碎了。
大院的警衛早就不知被調哪去了,屋裡也一聲沒有,可外面的人連喊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