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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出了一件大事?”
“什麼事,有人要造反吧?”
“家都抄了,罪名和造反也差不多。”是開國的功臣嗎?”
“不是。是儒林鉅子胡元,據說是因一言起禍,你想朝廷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胡元被抓住了沒有?”
“他跑了。他的女兒胡仙被抓去為奴,據說有個王爺看中了她,要納為小妾。”
一道冷厲厲的閃電,一個滅絕般的霹壢,一下子粉碎了文明的心。他的本性雖迷,唯獨對胡仙的一腔愛沒有泯滅,而有愈愛愈深之勢。胡仙成了他悽暗生命中的唯一的一點光明,這是他所不迷的。人性的力量並沒有因藥性的霸道完全喪失。他渾身顫抖了一下,腦袋嗡嗡直響,猛地大叫了一聲,掀翻桌子,飛身就往外逃。
雲凌上人吃了一驚,想抓住他來不及了,他喝了個半西裝,桌翻碟飛,菜汁濺他一身。
黃家兄妹也想跑,被他抓住。他厲聲問那幾個吃客:“你們剛才講什麼?”其實他也聽見他們的談話了。
“我們就說了一句,他就大叫了起來。”
“哪一句?”雲凌上人問。
“胡元跑了,有人要納他的女兒為妾。”吃客說。
雲凌上人“哼”了一聲,“都是你們多嘴,壞了我的大事。”
他拉了一把黃家兄妹,出了酒鋪。
文明的逃走,雖出他意外,但也給他帶來幾分寬心,他能聽到一個姑娘的名字而跳,說明他的七性還在,迷失並不太深,雲凌上人老臉上綻出幾絲笑紋,拉著黃家兄妹隨後追趕而去,他料定文明必走石頭城。
文明施起輕功拼命飛掠,猶如風頭沙塵茫茫奔行,他自然不會到別得去。他的一顆心已先他而去,他的生命化作一道虛幻的虹,升上天空。他勢如奔馬,可還是嫌慢,恨不得一下子撲到胡仙面前,述說衷情,他兩眼流淚,心頭滾熱,悲泣聲聲。他其實是弄不清去石頭城是怎麼走的,不過大概的方向是知道的。他抱定了逢水過河,遇山翻越的決心也不知他哪兒來的勁,一口氣就跑了五六個時辰。累了,稍微調息了一下,接著再奔。到第二天清晨,他就進入了石頭城。顧不上觀看石城頭的新氣象,直奔“淡水精舍”。可映入他眼簾的卻是滿目荒涼,一切全亂八糟的,精舍的圓牆也倒塌了半邊。他叫了幾聲師傅,沒人應,就大著膽子走向以前對他們是禁區的朱家內宅。內宅裡沒人,空空蕩蕩的。他停了一會兒,奔向胡仙的住房。他覺得胡仙以那間房子。可惜的很,房裡什麼也沒有,連能引起他回憶的東西也找不到一件。他愣在那裡,什麼也想不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忽地向外跑,衝進和朱家挨牆的那家,抓住那家的人問:“胡仙被弄到哪裡去了?”
被抓的人哆嗦著說:“好象賣給王府為奴了。”
“哪家王府?”他這時清醒了。
“好象是永王府。”
文明轉身就走,他是知道永王府的。
他趕到永王府門口,正是中午,威嚴的大門兩旁站著八個兵丁。他正欲衝進去。腦袋突然鬆動了一下,他多了一個心眼: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翻牆而入。順著王府的高牆走了一段,貼牆聽了一會兒裡面的動靜,什麼聲響,他便不走了,猛地提了一口氣,向上飛繃。頭一次沒有越過去,第二次改變了主意,縱身扒住牆頭,腳猛蹬牆。兩下一用力,翻入牆內。王府比胡元的家院要大得多,他一入內,就有些眩迷,許多套院交叉分佈著,他不知去哪裡找人。躲在一棵大樹後愣了一會兒,他見許多姑娘都端著盤碟走向正北面的一個院子,他便不加思索地向那裡撲過去。其實他也無從思索,他的行動完全靠了一種急切欲死的感覺,沒有了這種感覺,他便會呆如木頭。
他還算幸運,沒費勁就衝進那座院子,看見了許多如花似玉的少女圍著一個華服小年時,他霎時竟呆住了。直待那華服少年喝斥,他才觸了電似地跳起來撲向少年。他的身法快疾如風,一下子就掐住了那少年的脖子,旁邊的少女們嚇壞了,大叫著四下逃散。
文明這時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他的諸多不幸都是這華服少年造成的,不由起了報仇之心,手一用力,少年連聲慘叫。他正要掐死那少年,忽聽有人大叫:“狂徒住手!你衝進王府行兇,不怕王法嗎?”
文明一愣,問:“你是永王爺?”
“不錯,本王在此,你還不快快放手!”
文明正欲放手,忽地怪然一笑,厲叫道:“胡仙在哪裡?!快說,不然我掐死他!”
少年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