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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會首之地”,九龍峰因而得名。它的周圍沒有陡峭絕壁,唯有鬱鬱蔥蔥的山林。他一口氣奔到洞天觀前,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推門走進觀內。
觀內非常靜,看不見一個人。北面的正殿裡爐上的香正燃。
他小心地走到正殿門口,向裡探頭看了一下,低頭虔城地說:“後輩沈萬山拜見‘託塵’道長。”
一個青癯的老道士從殿內走出來淡淡一說:“我知道你會來的,進來吧。”
沈萬山小心恭敬地走進屋裡去。託塵道長指著旁邊的一個蒲團說:“坐下吧。”
兩人都盤腿而坐。
沈萬山瞟了一老道,問:“我師傅來過這裡嗎?”
託塵道長說:“三天前他已離去,一時不會來龍虎山了。”
沈萬山大失所望,過了一會兒,又問:“他說什麼了沒有?”
託塵道長說:“他留給你本丹經《無根樹》,皇上若追問緊了,你可以把《無根樹》獻給皇上,這是你師傅的心血結晶。”他從懷裡把丹經掏出來送給沈萬山。
沈萬山接過丹經,仍然愁眉苦臉地說:“朱皇帝非見他不可,這叫我怎麼回去交旨呢?”
託塵道長笑說:“你師傅已無意塵緣,不會再入世了。你向皇上說清就行了。”
沈萬山搖頭道:“沒這麼容易的,皇上一定會以為我不盡心力,說不定哪一天會向我下手呢。”
託塵道長搖頭微笑:“你吉人天相,不會有災的。凡事不可強求,就順其自然吧。”
沈萬山看了老道一會兒,說:“道長,你不能幫我一下嗎?”
託塵道長笑了:“你也是個修真之人,該明白凡事有緣方成,無緣難立。”
沈萬山動了一下心眼兒,說:“道長,我在此住一段吧,我也需要清靜呢。”
託塵道人說:“也好,慢慢你就會把煩惱忘掉。”沈萬山點頭稱是,他有自己的打算。
兩人在一起又坐了一會兒,託塵道人說:“你還住你原先住的房子吧,餓了就去吃飯。”
沈萬山說:“我在山下已把明天的飯都吃完了,一時半會兒不會餓的,我想去睡一會兒。”
託塵道人點點頭,沈萬山起身離去。
他原先住的是西屋,這次還回西屋去。
屋子裡很乾淨,看來經常有人打掃。他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睡去。他有些累的,可就是睡不著,越想睡就越清醒。無奈何,只有任其自然。這多天僕僕風塵,四處奔波,到頭來只得到一本薄薄的《無根樹》,這豈不白跑嗎?朱元璋召見他的情景又浮現在腦際,他永遠也忘不了那鼓勵中透出的冷峻:你會找他的,這一點沒有人懷疑,除非你不想找,否則……
給皇帝辦事是很危險的。他感到有些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他好象記得是太陽落下山去了,他才昏昏然睡去了。這一睡就到了午夜。似乎有人談話驚醒了他,坐起身來一聽,一個渾厚的聲音讓他驚喜萬分,這不是師傅的聲音嗎?他連忙跑出屋去,見託塵道人和張三丰正坐在月光下。張三丰還是那麼健壯,高大的身軀裹著一件半舊不親身的黑袍子,雙目炯炯有神。沈萬山忽忙過去向張三丰跪,張三丰沒有阻止他。月光很美地照著他們,整個大地彷彿披上了一層水衣,靜謐極了。
少頃,張三丰說:“起來吧,我知道你為難的。”
沈萬山心中一喜,高興地問:“師傅願意去見朱皇帝了?”張三丰說:“我寫一封信你呈給他,也就可以交差了。”
沈萬山說:“師傅見一下皇帝又何妨呢?”
張三丰哈哈大笑,龍虎山上頓時飄蕩了他那充沛之極的聲音:“我是什麼人,皇帝重幾許,千年不相會,世無白頭臣,你該明日月,一心向下問。”
沈萬山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枉然,便不再言語。託塵道長說:“你別有何難過,有你師傅一封信,足可以保你過關了。”
沈萬山無聲地點點頭,坐到一邊去。
張三丰舉頭看了一會兒明月,說:“幾十年沒有見過好的月光了,明麗背後必有血災。”
託尖道長說:“我也有感覺,江湖上近期可能有血劫。”
張三丰點頭道:“不錯,中律門要興風作浪呢。”
託尖道長笑道:“你可有下海屠龍之意?”
張三丰搖頭說:“花樹已結果,難為人世人。中律門之毒火非我等所能撲滅,它已成連天之勢。”
託塵道人微驚道:“那江湖豈不又要翻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