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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可他就是難受,那是一種無法表達的痛苦與尷尬。他的心發燙,臉發熱,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兒舒服,豈有此理!
他儘量控制住自己,靜呆在那裡。
薛不凡對尤晶做了親暱的動作,尤晶竟然旁若無人地撒了個嬌。這幾乎使吳暢一顫。
方子玉也一顫,他眼裡的火焰一展又滅。
薛不凡玩足了遊戲,向吳暢走過來,冷蔑地打量了吳暢幾眼,似乎在想:就你這熊樣子也想搗毀中律門,不是做夢娶媳婦嗎?
吳暢不在乎他怎麼想,對他來說最要緊的是平靜下來,犯不著為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牽動肝腸。薛不凡看夠了,冷笑道:“就是你要發誓賭咒搗毀中律門?”
“這主意壞嗎?”吳暢冷漠地問。
薛不凡“哼”了一聲:“主意無所謂好壞,關鍵在做事的人如何。你生出這麼個念頭,我以為你的腦袋有了毛病。”
吳暢笑了:“這好得很。入了中律門不是一切都有相逆的存在嗎?這說明我的主意很妙,腦袋毫無問題。”
薛不凡大大咧咧地說“年輕人,你太狂了,狂得都不值得人同情。我的手下人一人一拳也能把你打碎,這不是你的願望所能改變的。”
吳暢沉靜地說:“我有與你完全相反的看法,事實將證明我是對的,你的願望也不能改變什麼。”
薛不凡冷然一笑:“年輕人,既然你雄心勃勃,何以現在還不動手?”
“我不想殺人,你的覺悟在我看來更可貴。”
薛不凡哈哈地笑起來:“年輕人,你很善於想象,你以為我怎麼覺悟才符合你的要求?”
“很簡單。解散中律門,停止一切惡行,使有家者歸家,無家者安生。”
薛不凡笑壞了,他覺得吳暢幼稚得不可救藥,連開導都沒法兒進行。中律門若這麼容易解散,也不會存在到今天了,別說你是個不起眼少年人,就是你是神,一兩句話也起不了把中律門掃地出門的作用。這根本是囈語,不可能的。他冷冰冰地盯了吳暢一會兒,輕笑道:“若是我向相反的方向覺悟呢?”
“那你將失去覺悟的機會。”吳暢也冷淡起來。
“那好,年輕人,我們沒什麼可談的了。”
“你請我來的,就只為這兩句話嗎?”
“當然不是。我讓你到這裡來,不是聽你勸我覺悟的;恰恰相反,我倒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勸告,投靠中律門。這樣你才有用武之地。”
吳暢面無表情,沒有言語。
薛不凡以為吳暢動了心,笑道:“你若投靠了中律門,我會讓你得到說不盡的好處。”
吳暢嘆了一聲:“可惜得很,我不善於從別人那裡得到什麼。事實是,我樂意幫助你覺悟。”
薛不凡冷“哼”一聲:“這個夢你做不成的。”
“我做事一向不半途而廢的,一插到底是我的準則。你若不現在覺悟,你會後悔的。”
“哈哈……”薛不凡笑起來。“我看你一定還在一廂情願的夢裡沒醒過來,可悲得很。”
吳暢沒有話。他的目光有些空虛而迷茫,似乎在追憶一個很古舊的問題,眼前的一切倒看得輕了。這是少有的現象,大敵當前分神去思考別的問題,那也許是個永遠糾纏不清的問題,顯然不是好兆頭。可看吳暢的情形,他似乎沒法兒不去分神。這不但因為他已接受了上述事實,而是他覺得遇到了一個思考人生的難得的機會,用不著權衡利弊,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高度的警惕。將要發生的拼殺也許是酷烈的,但與思考久而不悟的人生課題相比,就顯得無足輕重了。對於一個局外人來說,這也許是難以接
受的,什麼時候思考不行,偏選擇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對吳暢來說卻是非常自然的。
薛不凡就不理解這一點,還以為吳暢故作高深呢。他衝成九千—揮,說:“帶他去看一下中律門創造的奇蹟。他看了之後,也許會改變主意的。”
成九千忙催吳暢前行。吳暢渾然不覺,根本不知成九千幹了什麼。
薛不凡一怔,這小子怎麼回事,轉眼間傻了?難道被什麼人攝去了魂魄?
成九千見有利可圖,出手如風,猛地點向吳暢的“命門穴”。奇怪地是吳暢竟沒有動,被他點中了。這下把成九千樂酥了,一舉拿住了吳暢,這可是了不得的功勞。他嘿嘿地笑起來。
吳暢似乎還沒有什麼感覺,依如即往地發著他偉大的空想。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彷彿一切可能影響他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