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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籍警說:“是的,聶小青是被她養父從兒童福利院裡領養來的。其實,聶小青小的時候,她的養父養母對聶小青都還很好,就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一家三口過得也不錯。後來,聶小青上高中的時候,她的養母病故了,只剩下他們父女相依為命。漸漸地,她的養父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一天到晚喝得酩酊大醉。有一天晚上,聶小青的養父喝醉了酒,就趁著酒勁強暴了她。”
葉蕭輕聲地罵了一聲:“畜牲。”
戶籍警說:“沒錯,後來那個畜牲給判了無期徒刑,也算是罪有應得,只是可憐了那個女孩子,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女孩子的樣子,臉白白的,眼睛很大,非常漂亮,出了事以後一句話都不說,看來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創傷,太可惜了。不過,聽說後來聶小青還挺不錯的,已經考上研究生了。”
葉蕭又嘆了一聲:“謝謝你,打攪你們下班,真對不起。”
葉蕭站起來剛要走,忽然身後傳來戶籍警的聲音:“聶小青怎麼了?這可憐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葉蕭說:“沒,沒什麼,再見。”
葉蕭離開了派出所
………鵲橋仙
回覆'76':天色越來越暗了。白璧的母親和藍月,她們兩個人默默地看著對方。
白璧的母親籲出了一口長氣,似乎剛才說了許多話,然後緩緩地說:“就這些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藍月的表情也顯得很奇怪,她的目光對準了天空,努力要忍住眼淚,但是,眼淚還是緩緩地流出了眼眶。嘴巴里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說。
白璧的母親問:“你哭了?”她站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抹去藍月臉上的淚珠。
藍月把頭扭了過去,背朝著白璧的母親。
白璧的母親有些失望地看著她說:“對不起。”
藍月忽然又把頭扭了回來,緩緩地吐出三個字:“我——恨——你們。”
白璧的母親顯得非常痛苦,還是說:“對不起。”
藍月搖搖頭:“一切都已經晚了,晚了。”
說完,藍月離開了這裡,白璧的母親望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
一個角落裡,白璧母親的那位女病友悄悄地看著藍月離去。
白璧的母親顯得異常絕望。
天氣越來越冷了,尤其是晚上。風敲打著窗戶,枝條也在風中猛烈地抽打著玻璃,發出奇怪的聲響,把一些陰影投射在房間裡。文好古並沒有開啟空調,依舊一個人坐在桌前,他顯得老了許多,三個月前,他好像一個四十歲剛出頭的人那樣精力充沛,而現在,彷彿已經步入了花甲之年。他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兩鬢,稀疏的頭髮白了許多,臉上生出一些灰黑色的斑點,那是衰老和接近死亡的象徵。於是,他又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想起了他的芬。
文好古開啟了自己的抽屜,從抽屜拿出了一包用特殊的透明包裝袋包裹著的組織切片,他開始回憶了起來——在江河出事那天清晨,文好古走進了那間房間,他發現了江河的屍體。他猛地撲到江河身上,這才發現江河已經死了。他顯得非常痛苦,有些手足無措,但忽然間,他看到江河的手緊緊地握著,於是,文好古就想要把江河握成拳頭的手掰開,他花了全身的力氣才慢慢地掰開了江河的手,在江河的手心裡,就抓著這包組織切片。文好古把這包組織切片標本放到了自己的手裡,他猶豫了片刻,終於把這包組織切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文好古回到了現實中。他把這包組織切片繼續放在抽屜裡。
他又從抽屜的最裡層拿出了一張相框,靜靜地看著相框裡那張已經年月很長久了的黑白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古建築,照片裡有三個人,他自己站在左側,芬站在中間,而站在右側的是白正秋。照片裡的文好古是多麼年輕,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顯得敏銳和果敢,從照片上看,他要比右側的白正秋帥多了。照片裡的白正秋有一副書呆子氣,過於瘦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而中間的芬,也就是白璧的母親,她是那樣美麗,臉上掛著笑容,她的右手握著文好古的左手,她的左手握著白正秋的右手,就這樣把三個人連了起來。此刻文好古的左手手心裡忽然一熱,他彷彿又重新感受到了芬的體溫。但轉瞬之後,他的手心又恢復了冰涼的感覺,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把相框重新放回到了抽屜裡。
他一直不理解為什麼當初芬會選擇白正秋而不是他,也許這也是一種命定的緣分吧。他曾經為此而痛苦過,但很快,他又恢復了理智,重新與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