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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
你愛的,只是你自己!崔玥死了你可以再找一個,哪怕她已為人.妻,你也可以安慰自己說她是崔玥,是那個愛你的崔玥。可這對我公平嗎?我是徐硯琪,我不是崔玥!”
“你,你就是崔玥,我絕不會認錯的!”朱霆的聲音徒然抬高,伸手鉗制住她的肩膀,徐硯琪被他抓得眉頭也跟著蹙起來。
心中一團火氣漸漸踴躍而出,她拼盡全力推開他,眼神再不願在他身上停留半分:“話我已說到這兒了,究竟如何打算,那是你自己的事。”
言罷,她緩緩轉身就要出去,剛跨過門口的門檻,卻聽外面的朱斐大喊了一聲:“叔父!”
徐硯琪心中猛然一驚,快速走了出去,卻見朱方林無力地躺在地上,朱斐半扶著他,脖子上該是被劃了一刀,大量的鮮血自傷口湧出,連口中都開始不斷地傾吐鮮血。
朱霆聽到聲音也跟著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的朱方林,他臉上的神色變了變,卻依舊站在門口,一動未動。
朱方林將目光落在兒子的身上,顫抖著伸出手去,眸中的希冀那般明顯。
徐硯琪心中一急:“到如今,你還不願去看看他嗎?”
朱霆緩緩走過去,卻也只是站立在朱方林的身邊,淡淡地望著他。
朱方林張了張口,拼力地說出幾句話:“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怨我,都是應當的,只望你,能夠改過自新,不要像我一樣,將來悔恨一輩子。我沒什麼要求,只想你,能好好活著。如果我的死能讓你心裡好過一些,我就……”
說到這裡,朱方林終於承受不住地永遠沉睡過去。
朱霆的面色徒然一變,急忙蹲下.身子推開朱斐,將再不會說話的父親擁在懷裡,一滴眼淚自眼眶掉落,滴答在朱方林染了鮮血的唇角上。只是,那沉睡的男子,卻是再也不會睜開眼來看他。
“父親,父親!”朱霆終於失控地大叫出聲,將懷裡的男子擁得更緊了些。這些年來,他一直渴望父愛,渴望母愛,好容易有了父親,卻又被他逼死了,他根本就是一個萬惡不赦的罪人!
望著眼前的朱霆,徐硯琪心中感慨萬千。曾經她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他痛苦絕望,她以為只要他這樣,她就開心了。
但如今事情演變至此,她卻是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反而覺得朱霆有些可憐。
徐硯琪悠悠嘆息一聲:“其實沒有誰真的欠你什麼,公爹沒有,朱家的所有人沒有,這帝都裡的百姓更是沒有。倒是你,這些年為了心裡所謂的仇恨做了多少事?事到如今,心裡的那點兒怨念和仇恨你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朱霆靜靜地抱著懷裡逐漸涼下去的屍體,目光空洞地望著地面,整個身子僵直了一般,一動未動。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毛絨絨的雪花自天際緩緩飄落,伴著冷冽的寒風呼嘯在耳邊,飄落在院中的四人身上,落在發如潑墨的頭頂。
整個空氣和溫度似乎一下子冰涼了起來,四人的氣氛也變得越發冰冷,隨著落地成霜的白雪,四周漸漸蔓延了一股沉寂而又悲涼的氣氛。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徐硯琪和朱斐靜靜地站立一旁,望著地上緊緊相擁的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朱斐終於發覺外面的天氣,心疼地回眸望她:“外面冷,我陪你回去,當心著涼。”
徐硯琪看了眼地上的二人,輕聲問:“那他……”
朱斐握了她的手催動體內的內力來幫她取暖,目光往那邊瞥了一眼:“或許,他也需要好好靜一靜,現如今,是勸不動他的。”
徐硯琪心想也是,便也沒有再說什麼,淡淡地點了點頭,任由朱斐握了自己的手轉身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叔父是聽到了我和朱霆的談話才自盡的嗎?”路上,徐硯琪忍不住問道。
朱斐輕輕點頭:“只是沒想到,叔父會用這麼果斷決絕的方法來喚醒朱霆心中的那絲理智。現如今,他卻是真的失去父親了。”
徐硯琪略微抬頭望了望空中越下越大的雪花,輕輕呢喃:“只希望這讓人寒冷的冬天,趕快過去。”
第一次,她有些不喜歡這冬日裡洋洋灑灑的雪花了。這淡淡的雪白那般死寂冰冷,似乎總在她心中提醒著什麼,讓她心中格外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