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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琪點頭,看了眼搖籃裡睡得正香的女兒:“可雲她們陪她玩兒了一會兒,現在剛睡著。”
兩人的談話格外輕柔,似是怕打擾到女兒甜美的夢境一般。
徐硯琪見他手掌冰涼,不由蹙了蹙清秀的峨眉:“怎麼那麼冰,快去爐子邊烤一烤吧。”
朱斐笑著點頭,隨徐硯琪一起在爐火邊坐下。
“這次前來,是帶叔父與朱霆見面的,鬱結在心中多年的疙瘩,希望這一次可以解開。”朱斐輕聲說道。
自朱斐回來之後,便早已將朱霆生父未逝的訊息告訴了徐硯琪,故而如今聽到此話,她倒是並未覺得奇怪。
徐硯琪輕輕點頭:“有些事,他們父子見了面,是該講講清楚了。”被朱霆帶來帝都,他們二人也曾相處過一段日子,那段日子她漸漸發覺,其實朱霆早就知道自己是被高束欺騙和利用的,這麼多年來,他唯一解不開的心結,便是自己父親的死,以及這些年來在侯府所遭受的不公待遇。
不過如今倒是好了,若他得知自己的父親沒死,那之前的一切怨恨是不是也可以一筆勾銷呢?
二人正說著話,有士兵匆匆來報,說朱霆和朱方林父子那邊出了狀況,朱斐一聽,立馬站起身要出去,卻又突然回頭:“他應會聽你的話,一起去瞧瞧吧,萱兒先讓朱清看著。”
徐硯琪略一思索,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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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霆自上次被高束派的那群黑衣人打傷之後,便一直長臥於榻,再加上他心情鬱結,根本不聽大夫的吩咐,故而這段日子以來,身上的傷終是不見好。
朱斐和徐硯琪二人剛來到朱霆所住的屋子跟前,便聽到裡面傳來摔東西的哐當聲,以及朱霆那滿是憤怒的嘶吼:“你出去!出去!”
朱方林滿是自責與心疼的話語也隨之傳來:“霆兒,你聽為父解釋啊……”
“解釋?”朱霆冷笑一聲,“你想要解釋什麼?解釋為什麼你明明活著,卻裝死那麼多年都不肯回來看看我?還是解釋為什麼你會對朱方業下詛咒,說縱然你死,我也定會為你報仇,讓朱家滿門傾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這二十多年來我過得是什麼日子?現如今我和朱家決裂,鬧成了如今這幅模樣,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事到如今,你還來解釋什麼?!”
一連串的反問,讓朱方林頓時語塞,久久不能言語。
千錯萬錯,都是他一人之錯。當初若不是誤以為朱霆是妻子與朱方業的骨血,他又豈會說出那樣的話,讓所有人都排斥他,畏懼他?
他根本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到如今,他又有何臉面來面對他的兒子?或許,他根本就不該隨著大軍一起進京,永遠都不該父子相認。
見兒子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仇恨,朱方林長長地嘆息一身,高大的身形一頓,無力地轉身走出屋去。
見到朱斐和徐硯琪夫妻二人,朱方林身子一滯,眸中閃過濃濃地愧色與深深地自責,無奈地擺手:“罷了,罷了,我自己種下的惡果,如今又在乞求什麼呢?”
徐硯琪扭頭看了朱斐一眼,輕輕道:“我進去瞧瞧?”
朱斐握上她纖細的柔夷,斷然搖頭:“他如今情緒不穩,你還是不要進去了,或許,讓他冷靜一下也好。”
“可是,你不是說高束手下統領大軍的那幾個武將與朱霆的關係非同一般嗎,如果可以減少戰亂和死亡的發生,我們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
見朱斐沉默,徐硯琪又道:“何況,正如你說的,朱霆該是不會傷害我的,如今讓我去勸他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
朱斐握著她的手不由重了幾分,眸中帶著濃烈的擔憂:“那好,你自己進去,我就在門外守著,若他對你有什麼不利的舉動,你就出聲喚我,我聽到聲音便立刻進去找你。”
徐硯琪輕輕點頭:“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小心謹慎的。”
徐硯琪走進屋內,屋子裡被朱霆摔砸的一片凌亂,幾乎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
朱霆背朝外側躺著,聽到動靜,好看的峰眉蹙成一團,眸中夾雜怒火:“不是說不讓你進來嗎,你如今又來做什麼?告訴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我一定不會承認你這個父親的!”
他的背依舊挺得很直,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連頭都不曾抬上一下。
徐硯琪低頭瞧了眼地上被他摔爛的藥碗,以及那殘留的藥汁,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把治傷的藥全灑了,可是不打算好好養傷了?”
熟悉而又輕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