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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護城河回來,徐硯琪便又回了自己的房裡去忙著碧玉觀音像的事情了。陳慧和楊蓉也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陳慧回去的時候徐宗文正在她的房裡看書,陳慧和徐宗文雖是夫妻,但二人卻是分房而睡的,自新婚之夜她的失態之後徐宗文便再未進過她的房間,如今看到房裡多出一個男人,雖是自己的夫婿,但仍讓她吃了一驚。
徐宗文看到立在門口的陳慧將手裡的書放在一邊,走了上來。前幾日徐硯琪的話徐宗文也私下想過,或許陳慧以前真的發生過什麼,不過既然她如今是他的妻子,他也不希望兩人之間一直這麼僵持下去,所以今晚便主動過來了。
不過,若不是今晚過來,他也不可能看到他的娘子竟然有如此的才情,看到那些書上的批註和雋秀的字跡,徐宗文若說不意外那是假的。
在徐家,讀書最多的除了徐宗文自己便是他的二妹徐硯思了,其實徐宗文一直很欣賞徐硯思的才情,只是他這個庶妹一身的傲骨,又爭強好勝,平日裡雖不曾做過什麼壞事,卻也是讓他喜歡不起來的。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樣的東西心無雜念的人學起來是修身養性,但若是把它當作爭強好勝的工具,又總讓人覺得少了些韻味兒。他的這個庶妹便是後者,而陳慧卻是前者。只是,有著滿腹才情的女子,又為何會有這般怯懦的性子呢?
徐宗文不由得再次將目光落在陳慧的身上,她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蝶戲牡丹錦緞長裙,腰間繫著一條豆綠色絲帶,外罩寶藍色小坎肩,墨髮高綰,略施粉黛,清雅秀氣,小家碧玉。
只是,那一雙滿是智慧的雙眸本該有一股靈動之氣,而如今卻灰如死水,不見波瀾。
似乎感受到了徐宗文的注視,她面色微微有了一絲嬌紅,一雙手有些尷尬地交疊在一起放在身前,看上去極不自然。
徐宗文刻意忽略掉那份怪異,笑著問道:“今晚護城河熱鬧嗎?”
陳慧微抬眼眸,撞上徐宗文的目光後又飛快移開,輕輕地點了點頭,未發一語。
見她如此,徐宗文卻是不惱,只繼續道:“我剛剛看你這裡竟有棋譜便隨意地翻了一下,那些批註可是你寫的,倒是很有意思。”
“是。”
“一個人下棋到底有些無聊,不如我陪你對弈一局?”
徐宗文的提議讓陳慧面色微怔,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吩咐絮窕去準備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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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燭光下,徐宗文和陳慧一坐便已是兩個時辰,桌上的茶和糕點絮窕已陸續地換了幾次,而棋局卻依然不曾分出勝負。
徐宗文也有幾分驚訝,他看過的棋譜無數,自認在這清原縣裡沒有幾個人會是他的對手,卻不曾料到自己的妻子也是個棋中高手。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對面的女子,如今剛好輪到她落子,只見她纖細白嫩的食指和中指間夾了一顆白子放在鼻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黑溜溜的眼睛再不似從前那般靜如死水,反而有了睿智的光芒。
倏地,只見她眸中精光一閃,手中的白子已然落下,等她再次抬頭看向徐宗文時眼中已帶了一絲狡黠。
徐宗文看了心中竟猛地一顫,一股莫名的柔軟在心頭盪漾開來。原來,她並不是沒有表情的。
或許只有下棋時的陳慧才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那個她吧。
許是看得太過入神,徐宗文竟忘記了落子,陳慧原打算出聲提醒,抬眸卻剛好對上徐宗文泛著柔和的目光,她不由得心上一緊,瞬間恢復到之前膽怯呆木的樣子,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陳慧的反應讓徐宗文清醒過來,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一時竟有了幾分尷尬。
他將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幾下,這才道:“看來今晚是分不出勝負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們明日再繼續。”
徐宗文說罷起身出了屋子,陳慧重新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看著下了一半的棋局,眸中閃現幾分憂鬱,幾分惆悵,最後終化作一聲無奈地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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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轉瞬即逝,當徐硯琪把修復好的碧玉觀音像放在芷巧和朱彤面前時,二人難以置信地捧起來輪流檢視。
“真的是一點裂紋都看不到啊,那位師傅當真是好手藝。”芷巧看著那碧玉觀音像眼睛都亮了。
徐硯琪淡淡地對著朱彤吩咐:“你把這碧玉觀音像給你哥哥送過去,我之前答應了要給他在府中找個差事,我已問過母親了,便先留在膳房裡打雜吧,等以後哪裡有了空缺再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