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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久,那份利用的心思早已隨著對她的感情而消逝。如今他只想小心翼翼地守護她,儘自己平生所有去彌補曾經犯下的錯。可是為什麼到頭來,一切竟被他自己搞成這樣?
突然之間,前所未有的害怕湧上心頭,害怕她的不原諒,更害怕她一個人傷心難過。他朱斐為了侯府一個人躲在陰暗裡這麼多年,這些年多少次命懸一線他都挺過來了,可是這一刻,他終於嚐到了那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和無力。
他的目光直直盯著那緊閉著的內室房門,背後傷口的疼痛夾雜心上的悔恨,一時間竟讓他疼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感受到後背的傷口有血液不停地往外滲出,鑽心的疼痛襲來,他的臉色越發蒼白,身子也忍不住有些搖搖晃晃。他不由的握了握袖中的拳頭,強自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立在那裡。
內室裡,徐硯琪靜靜地蜷縮在角落裡,如今雖是寒冬,她卻全然感受不到地上傳來的入骨寒氣,雙手交疊靠坐在牆角處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漸漸收回了情緒,起身去開內室的門。
朱斐依然一動不動地在外室站著,冷冽的寒氣透過薄薄的單衣侵入體內,他早已是全身冰涼。
見徐硯琪出來,他原本沉痛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疾步迎了上去,言語間帶著關切:“你……還好嗎?”
徐硯琪輕輕點頭,側身讓出一條路來:“現在你有什麼想說的,進來說吧。”
見徐硯琪終於願意聽自己的解釋了,朱斐心上一喜,隨著她一起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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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爐裡的炭火燒的正旺,二人就那麼相對而坐,朱斐解釋著事情的前因後果,徐硯琪則是目無波瀾地瞧著火爐裡竄起的火苗,不詢問,也不插話,就那麼靜靜地聽著。
朱斐終於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一遍,心懷忐忑地去看徐硯琪的反應,而後者卻是依舊沉默著,好似並沒有發表言論的打算。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讓朱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當朱斐以為徐硯琪不會再同她說話時,卻聽她突然開了口:“如果不是安木淳對你說了那些話,你打算瞞我多久?”
徐硯琪說著抬頭看他:“一輩子嗎?”
朱斐瞬間覺得心上一緊,竟有些無言以對了。對於這個問題,他當真是不曾想過的。
他裝傻那年不過十歲,那時的崔玥也才五歲,他們二人還並未有過太多接觸,對於那時的崔玥自然也談不上有感情。後來她的靈魂在徐硯琪身上得以重生也在他意料之外。
若說何時有了感情,或許也是在成親以來相處的點點滴滴中逐漸產生的。從最開始對於崔玥的心疼,到如今著了魔一般的喜歡,連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正是因為太過在乎,他才不希望她像自己一樣活得那麼累,日日在人前演戲、偽裝。他只是想著等一切都結束了,他們就可以日日相守在一起了。
有時候,他也會在夜深人靜之時思索這個問題,當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會原諒他嗎?
“我……”朱斐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徐硯琪突然搖了搖頭:“你不必解釋,我都懂。”原來,她以為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計劃進行著的,同戴贏和離,嫁入侯府,除掉崔嵐……卻原來,都是假象!
徐硯琪突然覺得自己才是真正傻得那一個,嫁了這麼久的丈夫究竟是真傻還是假裝都辨別不清。
如果他的痴傻是假,對她的心會是真的嗎?前兩日見到大哥時說的那些話再次浮出腦海:
--“防人之心不可無,堂堂懷寧侯府,縱然朱斐是個傻子,但就憑身份想娶個什麼樣身份的女子娶不到?朱徐兩家門不當戶不對,卻為何獨獨選了你,我聽阿蓉來信時說,還是懷寧侯親自提的親,雖說是提親,但和逼婚無異。”
徐硯琪輕輕點頭,是啊,如此一來,一切的來龍去脈就都理清楚了:他娶她就是為了大哥的那點兒財力。他要對付朱霆和太子,甚至要抵抗朝廷,最缺的可不就是那些個東西嗎?至於說後來一步步發現她是崔玥,恐怕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吧?
說起崔玥,徐硯琪不由想起小時候的事。朱斐痴傻時她不過五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只隱約記得那段時間,她只要一看到朱斐就會被他嚇得哇哇大哭。
每當這個時候,朱霆便會從角落裡跑出來,拿她最喜歡的糖人兒來哄她。時間久了,她便漸漸對朱霆有了依賴,後來這依賴又轉為情愫。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