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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紅色的藥丸起身徑自走至榻前:“張嘴。”
朱斐張口吃下那藥丸,緩緩睜開眼睛。安木淳眉頭緊鎖地望著他:“也不知鄭應那老傢伙在哪兒尋來的毒.藥,裡面的成分太多,我一時還沒有辨認出所有,所以暫時只能將你體內的毒壓制住。
在我配出解藥之前你最好安分一點兒,我前腳說你應當將實情告訴她,你後腳便跟著做了,平日裡也沒見你這般聽話,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家小娘子在你心中的分量。
不過幸好只是堆個雪人,若是運動再激烈一些,被我壓制住的那些毒素擴散開來,我怕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朱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明日下雪,你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安木淳抽了抽嘴角,用手中的羽扇指著他:“本公子當初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跟你打賭,還訂下什麼六年之約,有幸明年就是最後一年了,本公子也可儘早脫離你的魔掌。”
朱斐神色微凌,沉默了片刻:“過了明年的冬天,一切都該結束了。”
安木淳嘆息一聲,扭頭看向外面堆砌的皚皚白雪,目光也跟著幽遠起來:“這條路,太漫長,如今終於快結束了。”
“徐宗益那邊,你談的如何了?”朱斐突然問道。
安木淳搖了搖頭:“那傢伙不愧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這些年,滑頭的狠,我說了半天他也不為所動,一直裝傻充愣,氣得本公子恨不得揍扁了他。”
朱斐斂眉沉思片刻:“看來,他那邊還需要我親自走一趟。”
“你去?”安木淳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怕他猜出你的身份才一直跟他周旋呢,你若去了,還不一下子就暴露了。你可別以為他妹妹嫁給了你,他徐宗益就會為你所用,那傢伙老奸巨猾,可不是好降服的。而且,我查探到太子的人也在暗中與他接觸,不過那傢伙也沒應,我猜想他許是想明哲保身。”
朱斐搖了搖頭:“我倒覺得,他是在考慮哪方的勝算更大些。”
“不會吧?那我絲毫沒有向他透漏過我們的實力,他豈不是會看輕了我們去,若到時候他被太子收在賬下,憑徐家的財力,對我們可是極為不利的。”
“不會。”朱斐神色一黯,“我們越是不說,他便越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那徐宗益這兩日便要動身回清原縣了,這麼點兒時間,你身子還受著傷,實在不行,讓你家小娘子去勸勸?他們終歸是兄妹,徐宗益定會顧念著血脈情分。”
朱斐搖頭:“她不必知道此事。”他早已下定決心,再不會利用她半分。他娶她,只會用自己的一生去呵護她,疼惜她,而不是去傷她。
安木淳一時無奈:“她既嫁給了你,自是要與你榮辱與共的,幫這點兒忙算什麼,縱然你在乎她,也不必護她至此吧。何況唇亡齒寒,徐家和你們朱家,早已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徐宗益想獨善其身,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朱斐神色堅定地與他對視,說話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泠然:“從今往後,我再不會利用她半分。這也是……我欠她的。”
徐硯琪同朱清一起買藥回來後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靜靜地立在外室靜聽二人交談,如今聽到朱斐的話,徐硯琪面色微怔,握著藥包的手緊了緊,只覺得一股暖流自心中盪漾開來,使得原本有些冰涼的身子溫暖了許多。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笑意,柔和、幸福,還帶著一絲甜蜜。
屋子裡許久聽不見談話聲,她這才跨步走進內室:“安神醫,藥我已經買回來了,是要現在去煎嗎?咦,安神醫呢?”剛剛她在門外時還明明聽到他的聲音的,怎麼一進來人就不見了?
朱斐斜眼望了望大開的窗戶,淡淡一笑:“他不走尋常路。”
感受到朱斐投來的柔和目光,徐硯琪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那個……我去幫你煎藥。”
還未來得及轉身朱清便已出聲攔住她:“少奶奶,還是屬下去吧,主子這邊也需要人照顧。”
徐硯琪抬頭看他:“你會嗎?”
朱清點頭:“以前煎過,少奶奶放心吧。”
徐硯琪這才將手裡的藥睇了過去,見朱清離開,她忍不住一陣蹙眉,以前煎過,莫非朱斐以前便經常受傷?
“以前朱清被安木淳拉去打雜,所以煎過。”
朱斐的話音突然響起,徐硯琪不由抬頭去看,卻見他正柔和地望著自己,她不由覺得一陣臉紅。她想什麼,他怎麼總是猜得到呢?
“過來。”朱斐再次出了聲,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