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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說著示意兮然將雨晴扶了起來。
雨晴哭道:“憐兒那丫頭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麼錯,突然間就被夫人身邊的蘇嬤嬤帶人給押走了,看樣子似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雖說奴婢不知道憐兒會做什麼錯事惹得夫人生氣,可是自憐兒入了侯府奴婢便與她關係要好,我知道她本性善良,而且恪守本分,定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的。求大少奶奶看在憐兒也曾伺候過你段日子的份兒上,去找夫人求求情,饒了憐兒吧。”
“母親將憐兒帶走了?”徐硯琪斂眉沉思片刻,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憐兒會沒事的。兮然,先帶她下去。”
言罷,她徑自站起身,對著身後的芷巧和朱彤道:“隨我去找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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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柳氏所住的跨院兒,還未來到前廳的門口,徐硯琪便已聽到了柳氏發怒的聲音:“王姨娘,自你進了我們朱家,侯爺和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又怎可如此喪心病狂,做出此等昧著良心的事情來?何況朱善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為了刺殺斐兒嫁禍給霆兒,竟然不惜傷了自己的兒子來遮掩,天下間,又豈有你這樣的母親?”
“母親或許還不知道,孩兒已經查明,二弟朱善並非王姨娘的親身兒子,而是王姨娘買來的。”
朱斐的聲音響起,徐硯琪不由心裡一驚,看樣子他已將事情告訴母親了,只是,他之前不還害怕自己裝傻一事傳入聖上耳中坐實了欺君之名嗎,如今怎會突然暴露自己?
她抬步走進去,見王姨娘、陳六和憐兒正在廳堂的中央跪著,朱斐、朱善還有林氏則是在一旁站立,林氏的臉因為燒傷的緣故,此時帶了面紗來遮掩,她的眼中閃著淚光,整個人散發的恨意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徐硯琪頓時有些恍惚。
而朱善,也因為剛剛朱斐的話面色頓時驚得慘白,受傷的目光看向王姨娘,一字一頓地問道:“大哥剛剛所言……可是真的?”
朱斐道:“無憑無據我又豈會在此胡言亂語?你和憐兒姑娘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二人一左一右肩上都有一塊魚型胎記。是自打孃胎裡出來時就長在身上的。”
碗王姨娘心頭一跳,忙矢口否認:“你沒有證據就不要在此血口噴人,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怎能說明什麼?善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侯爺的親生骨肉,當初我懷孕可是幾個大夫都診看過的,夫人也該清楚的不是嗎?”她說著將目光落在柳氏身上。
柳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懾到,轉首看向朱斐,她這個孩子,剛告訴自己他是在裝傻,轉眼便捅出這麼多事來,她到現在都覺得眼前這一切像是一場夢。
朱斐冷笑一聲,不急不緩道:“你確實曾身懷有孕,朱家子嗣單薄,你知道父親和祖母一直想要男丁,害怕生個女兒失了父親的寵愛,於是便拜託你的表兄林耿幫你尋幾個和你懷孕時間接近的婦人,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你果真剩下了個女兒,於是便將早已看好的孩子買了回來。林耿找了個偏遠村子裡的婦人,自以為相距甚遠,這件事永遠都不會被人發覺,可是老天有眼,讓那孩子的父親在你身邊做事。
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這些年幫你壞事做盡的陳六便是當年把孩子賣給你的男人!”
王姨娘轉頭看了身旁的陳六一眼,目光躲閃:“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不認識?”朱斐眸光漸漸發寒,“當初在崔嵐的被褥裡下藥,便和此人脫不了干係!還有璘兒的生母,好端端的一個人,生下孩子後便一直體弱多病,早早的丟了性命,這些,難道不是王姨娘你讓陳六動的手腳?”
“你血口噴人,璘兒的生母與我無冤無仇,我又為何會害她?”王姨娘狡辯道。
朱斐冷笑:“當年你把自己生下的女兒給了表兄林耿撫養,多年後女兒長大,你又想讓她堂堂正正的入侯府,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朱善娶她,你不願女兒做妾,自然將璘兒的生母視作你的絆腳石。”
“你!”王姨娘驚愕的伸手指著不遠處長身玉立的朱斐,他神色從容,目光深沉淡漠,渾身散發著沉穩霸道之氣。這樣陌生的朱斐讓她一顆心頓時涼了下去。
她簡直不敢相信,府裡那個痴痴傻傻的毛頭小子竟然是如此的可怕,簡直令人髮指。他今日這般,定然是做了十足的準備,這麼多年一直掩埋於她內心的秘密竟也被他給挖了出來,她又豈會有迴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