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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濯捏著畫紙一角的手指收緊,轉眼看向畫紙底下。
上頭娟秀的小字寫著——慕南濯。某年某月某日。
素描的日期,竟是幾天後,二人第二次見面後的一天。
慕南濯霍然想起,自己竟然對今生與她的相識完全銘刻在心,記得那樣清楚。
原來早已情||動,只是身為山中人,卻未早發現而已。
慕南濯看著畫頁上的自己,那靜冷淡漠的模樣,半晌,忽地無奈搖頭,低聲道,“現在明白又如何,終歸你我……”
話未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繼續隨手翻開的後面畫頁,本以為只是其它風景人物,卻不料——居然又是自己!
那次他憑窗而立,問她索要欠條,略帶戲||玩地親了她一下的場景!
慕南濯愣愣地盯著手上的素描畫。
忽地像是反應過來一般,迅速翻頁。
又是自己!帶著她站立樓頂,為她指出破案線索的夜晚!
還是自己!他站在護城河畔,遙看湍流河水的長身如玉。
是他,全部都是他。
直到最後一頁——竟是他摟著她,繾綣纏綿相擁著,接吻著。
慕南濯的視線放在了最下面。
那上頭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名字和日期。
而是一排小字,那樣用力,卻又那樣溫柔。
她寫著——這是我愛上的人,這是我永遠銘記內心的時刻。
慕南濯的心裡,忽然就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了。
那一年她站在自己面前巧笑倩兮的模樣,如今,她被自己調笑緊張得呼吸緊促的模樣。
那一年,她無求回報地幫助他人的場景,如今,她奮不顧身只為還受害者一個公道的場景。
這是她啊,是安小夏!
她愛自己?真的麼?真的麼?
他不敢信啊,那場大火,那比大火還洶湧的血色,那柄他親手送進她心臟的匕首。
早就該把所有的過往歸為塵土,泯滅而去才對啊!
為什麼,為什麼呢!
是命麼?是輪迴麼?還是逃不過的冥冥之中?
慕南濯握了握手指,卻又好像怕損了手上漂亮的素描本,只得鬆開手指,閉了閉眼。
手腕上那翻紅的炙熱再次噴薄而上,似是要將他整個人都在頃刻間燃燒殆盡。
這時候,門口傳來黑炎小心的說話聲,“主子,我有個事,覺得應該跟您彙報一下。”
慕南濯睜開眼,眸中瞬間恢復一片清寒冷冽。
將素描本放回抽屜裡,看了一眼,又加了道封鎖印製,這才起身,走出門外。
黑炎掃了眼那床頭櫃,跟過去,邊微有些疑惑地說道,“是跟小夏小姐有關。”
慕南濯腳步一頓,看向黑炎。
黑炎只覺得這眼神又驟然恢復了曾經的森寒懾人,叫人望而生畏,冰冷無情。
不由輕嘆——小夏小姐,你可千萬要回來啊!
於是說道,“那晚我看到小夏小姐的走馬燈裡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記憶片段,於是就去鬼界查了一下,沒想到,這一查,發現還牽扯到不少前宗往事……”
……
安小夏跟張宇達韓玉斌來到最近的一起案發現場。
一個半開發區,南面聚集著H市最繁華的銷金窟,南面卻又是三道九流聚集的貧民地帶。
南北中間隔著一堵高聳堅實的牆,隔開了食物鏈的頂端與末層,強烈又清晰地將人跟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安小夏站在那個奪去女孩生命的地方,轉眼瞅了瞅馬路南面的那堵牆,莫名想起那堵成就了一段歷史的柏林牆。
縱然砌起了牆,也隔不開人心的紛雜與渴望。
有些人,也許只想躲在牆裡面,卻又被生生地破了牆,露了心,最後卻又被無情地扔了回去。
她默默地垂下眼,卻忽然看到,靠近馬路的一處拐彎的牆角處,竟擺放著的一束小白菊,圓而脆弱的花朵,在風中不住抖動。
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裡,原本嫩黃潤白的顏色已經變得枯萎,靠在牆角,像那些失去生命的女孩兒,乾枯而沒有生氣。
安小夏忽地微微地蹙了下秀氣的眉頭。
韓玉斌站在斜後方,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安小夏低垂的眉眼恬靜安然,眼角里透露出一種韓玉斌無法理解也唾棄鄙夷的情緒。
他低咳了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