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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炎對慕南濯的往事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了眼安小夏,又看向慕南濯,卻看到他的臉上居然出現了從沒見過的神情震動。
這個向來冷漠冷酷的男人,居然從桌邊站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但是更多的,卻好像是被深深地傷害到了某處,眼中難以隱忍的痛苦和難過,讓他額頭那朵詛咒印記,再次迸然炸開!
“小夏!”
廖林幾乎是撕裂了聲音一般地吼道,“你居然還敢出現在南濯的面前!你好大的膽子!”
安小夏的酒勁也被驚醒了。
她轉臉,看了看此時仿若變成另一個人一般的慕南濯。
他渾身冰冷,不再是那個對自己微笑和溫柔的男人,那樣的遙不可及。
安小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站起來,看了看兩邊,抿住嘴唇,有些發顫地問道,“怎,怎麼了?”
“你還敢問怎麼了!”廖林一把將手裡一個走馬燈一樣的東西扔了出來,只是別的走馬燈都是絢爛各色的,這一個卻是通體漆黑。
黑炎知道,這是被詛咒了的記憶。
難道?!
他心頭一沉,再看向安小夏——她的生命為什麼會斷定在一年內消隕?
黑炎的臉色也變了。
這時候,被廖林扔出來的走馬燈懸在半空中,自動旋轉出來。
一幀幀的場景從裡頭飄蕩出來。
安小夏靜冷地看著,發現裡頭居然出現了自己才出生時的模樣,嬰兒的,溫柔地抱著她的媽媽,含笑看著她的爸爸。
頓時滿心心酸,淚水止不住地往上翻湧。
然而,畫面卻又陡然變化,再次變成了民國時代的場景,安小夏看著這個人,隱約覺得熟悉,可是又似乎十分陌生。
那個穿著藍褂黑裙的女生,經過一條拱形石橋的時候,被身後突然衝過來的地痞一把抓住,正要被拖走的時候,終於掙脫開束縛,一頭衝進了橋下不算湍流卻也十分深的河中,再看不到身影。
安小夏瞪大了眼,腦子裡忽然像是閃現過什麼。
她轉眼,看了看滿面怒氣的廖林,又看了眼黑炎,然後,正想轉頭看一眼旁邊神情未知的慕南濯時。
突然,無聲快速播放的畫面,再次從那黑色壓抑的走馬燈上轉出來。
安小夏看到了慕南濯的臉,不由徹底愣住。
面前的慕南濯,沒有如今的成熟內斂,更加柔和年輕,然而,卻同樣地矜貴絕美,仿若天人。
她瞪大了眼,看那個慕南濯,穿著古衫綸巾,氣質翩然卻神情冷寒地從一片火海之中走出來,在一個女子面前站定。
他什麼都沒說,然而,眼中的失望與不可置信,以及更多的憤怒與憎惡,就那樣直直地看著安小夏。
安小夏看到畫面中的女子,似是在笑,然而,她卻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悲痛,蝕骨噬心,悲從中來。
不由咬牙,捏緊了手指。
然後,慕南濯抬手,用一把血紅的匕首,扎進了女子的心臟。
安小夏猛地往後一退,看著黑色畫面中,慕南濯無聲張開的嘴型——她知道口語,也知道這個曾經無意中在何仙姑那裡聽到的咒語。
永生永世輪迴咒,受千刀萬剮,不得好死,承接世間極致痛苦。
而這種詛咒,則需要下咒人付出相同的代價。
安小夏看著畫面中的慕南濯,在唸完咒語後,忽地又一把將瞪大眼卻沒有任何掙扎,而被他殺死的女子抱在懷中。
任由她的鮮血流淌在自己身上。
這些鮮血,隨著咒語的起效,化作一朵朵綻放的鮮花,在兩人身上,肆意又絢爛地開滿。
安小夏忽然想到了慕南濯額上那個每到子時就會出現的奇異花朵形狀。
他說那是詛咒,他還把那個詛咒分給了自己。
這其中……到底是……
再次按捺不住的廖林再次指向安小夏,“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走馬燈,你生生世世的記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了自己,竟然害死了那麼多人,你讓南濯怎麼能留你,怎麼能面對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可他還是為了你,甘願和你……”
“夠了!”一直沒出聲的慕南濯突然爆喝出聲。
向來嗓音清冽如泉的他,此時因為情緒的激動,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失真。
他額間繁花頻現,滿面冰霜,原本一直壓制控制得很好的情緒,此時如同洪水傾瀉火山爆發一般,瘋狂地顯露在那張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