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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臉色更加難看,趙樂魚抱著白看戲的精神,盯著他瞧。等到白衣人回瞪他,他才笑道,輕輕說:“大人不要生氣,生氣他就得意了。”他用手指了指緊閉的門。已經明白眼前站的就是目前翰林院裡唯一狀元出身的翰林編修:方純彥。
方純彥理都不理趙樂魚,拂袖而去。趙樂魚想起方純彥的遭遇,又是一本難唸的經。他第一次曉得方純彥的大名,是自己十歲的時候。他母親拿著天下書法第二的方純彥的字,逼著他臨摹。當時方純彥,才不過十六歲吧?也沒有當上狀元,不過是尚書公子而已。說他書法第二,是官面上的講法——因為第一,永遠是皇帝。
他走了神,就聽有人輕聲咳嗽,一個高大的灰衣美男子,在遠處朝他藹然的微笑:“趙賢弟,走迷路了麼?”
華燈初起,趙樂魚竟然平生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只憑一句話,就心生折服。
燈影裡,青年眉如遠山,目光如潭,灰色布衣,再樸素不過。可是連每一個皺褶都顯出儒雅而尊貴的氣派。他的表情,平淡的欣悅,氣質如高山仰止,只有淙淙流水,穿越過空谷。看清楚他,趙樂魚居然無法抑制敬仰之心。
“我是盧雪澤,教賢弟久等了。還餓著肚子嗎?來,正好同我一起吃點小菜,也算給你接風。”他淺笑說,“賢弟”兩字在他口裡,聽起來親切而舒服。趙樂魚也笑了:“是學士大人,趙樂魚給您請安。”他還沒拜下,盧雪澤已經止住他。
盧雪澤,原名盧嘉。後來因為今上登基,他為避諱才以字為名。他十四歲應神童試第一,由先皇點入翰林。五年前,就坐上了翰林院的第一把交椅。原來趙樂魚想象,這種少年得志的官場紅人,自是驕傲壓人。而盧雪澤完全出乎他的想象,幾乎是他進京以來,所遇到最溫和的男子。
桌上不過四五個小菜,一壺汾酒。盧雪澤自己不大動筷,大半是看趙樂魚在吃,趙樂魚也不拘束,邊吃邊答。他只覺得,盧雪澤的笑越來越醇。
“見了徐,方,魏三位編修,還有就是學士你了。”趙樂魚說。
盧雪澤沉吟片刻,說:“與你同年的何翰林是有家眷的。今天他夫人恰好臨盆,給我告了假。還有就是兩位修撰了,一位是東方修撰,一位是韓逸洲韓修撰,明天你都可以見到。我打算把你安排給韓修撰,讓你助他編書。”
趙樂魚問:“大人,我怎麼助韓修撰?”盧雪澤笑了,懸腕給他夾了口菜,答非所問:“原來你愛吃甜的,這和我弟弟盧修,還有小兒有點相似。”
趙樂魚聽別人說起,盧雪澤是有個兒子,但妻子去世已經好幾年,這風華過人的男子——是一個鰥夫。
他望著盧雪澤轉腦筋,盧雪澤的手一顫:“趙賢弟……你……你真的是桂林人?”
趙樂魚想了想說:“樂魚是桂林人。大人,怎麼了?”
盧雪澤卻再沒有半點漣漪:“沒什麼,只是我覺得桂林路途遙遠,你能夠來京師參加考試,已經不易。”
趙樂魚心知他是另有想法,但盧雪澤是何等人?學士的心跡,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縱然再精明,也探不出來。
趙樂魚吃完了飯,盧雪澤還送了他一路,才含笑告辭。他還沒有進屋,就聽到屋內有人呼吸的聲音,趙樂魚手伸進懷裡,嘴上輕飄飄的唱起了小調。燈亮了,徐孔孟坐在屋裡,手裡拿著一根銀針。
趙樂魚貌似鬆了口氣,揚起嘴角:“徐兄,你等我?”
徐孔孟笑呵呵的說:“我給你做新衣服呢。我就是這個拿手……。我知道你衣服不夠,外面裁縫哪有我做的好?”
趙樂魚驚奇的眨眼:“你不用量尺寸嗎?”徐搖頭:“我剛才看你一眼,就曉得你的尺寸了。你和韓逸洲差不多高,但他比你瘦。”
趙樂魚知道韓逸洲明日起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抽口氣問:“你也給韓修撰做衣服嗎?”
徐孔孟撇了下嘴:“他?被人捧到天上去了。這個人,年紀小,心眼鐵。要說他好,真有些長處,要說他不好,倒挑不出錯來。韓逸洲富滋煜攏�灼菟讕�K�娓敢淮�穡�褪鍬逖餱畲蟮母換АK�忌鹹交ㄇ傲僥輳�患胰碩嫉夢烈咚讕�恕V揮興�謁拇ㄑ�伲�判頤庥諛選!?
趙樂魚揚眉:“是麼?盧學士派我助他編書。”徐孔孟一聽,手上針停了一下,說:“賽翁失馬,也沒什麼不好。要是把你派給東方……”他似笑非笑的瞟瞟趙樂魚,曖昧的說:“你危險……”
趙樂魚似乎也聽不明白,傻乎乎的笑說:“徐兄,有人說我屋子有鬼?”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