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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李氏殺夫就用過的。不要說他可能只是為人利用或毫不知情,就算他本與過去的殺人案有關聯,將來也讓他痛快地死。若這麼看著人受折磨,怎麼可以?盧雪澤說我懂得醫道,明擺著給我臺階下。我也順水推舟。他就算猜出我的身份,目前的形勢他絕對不會有動作。”
他捏了捏下巴,樣子調皮道:“但我很想知道,兇手為什麼要來這場謀殺?對誰有好處呢?”
白誠附和道:“是啊,現在韓逸洲的嫌疑太明顯了,茶葉下毒,誰會相信他如此簡單就殺人呢?”
趙樂魚搖頭,從懷中取出貝殼大小的瓷器碎片,默不作聲的吐了口唾沫,又把瓷片放在火焰上烤了烤。
頓時,山峰般翠色上現出一種駝褐色。
白誠啊了一聲。
趙樂魚忽閃著睫毛,自信的說:“姐夫,茶葉誰喝沒有定規,但茶杯卻為徐孔孟專用。盧雪澤說徐中了此毒,不錯。一般人馬上就聯想到剛送來的茶葉有問題。然而,兇手的巧妙是把毒塗在杯子上,這樣,即使旁人要喝茶,也不會用徐私人的杯子。茶葉在杯中經沸水沖泡,肯定沾染毒素,因此也說不清楚了。有一點可以肯定,下毒的人並不想置人死地。因為以我的經驗,他定量精準。”
白誠撓頭:“那他不想讓徐孔孟死,為什麼要製造這種翻天的事端?”
趙樂魚吹了口氣:“原因不外乎三個:第一,他想陷害某人。第二,徐孔孟知道什麼,他透過這種辦法恐嚇他不許多嘴。第三,他要和我們玩一局,以證明他的能力高於我們,或者保證不受煩擾的做某件大事。”
白誠聽他平靜的訴說,抽一口冷氣:“你要小心!”趙樂魚咧嘴一笑。
趙樂魚回到牢房的時候,韓逸洲似乎坐著入睡了。月上中天,牢房裡只有幾縷碎銀般的月華。韓逸洲的面板白皙,在月色下和一朵含苞的雪梅似的。趙樂魚對他遠遠吐口氣,韓逸洲還是不動。他又抽起一根稻草輕掃韓逸洲黑夜似的頭髮,韓逸洲還是沒有察覺。趙樂魚捂嘴,自然樂不可支。
此時他肚子才真的餓起來,這才發現桌上風捲殘雲,什麼都沒剩下。他心裡罵了一聲:你是豬嗎?那麼能吃?哪有這麼瘦的豬?
他猛的想起韓逸洲比自己大一歲,確實屬豬。還有什麼可說?他一屁股坐下了稻草堆。
卻感到草堆裡有什麼東西擱著他,他撥開草,
剛才獄卒送飯時候用的食盒被人焐在草堆下面,他開啟一看,
晚飯時的饅頭在裡面還冒著熱氣呢!
第十二章
四更天的時候,趙樂魚醒過來。不知怎麼外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幾枝柔嫩的綠藤鑽進了棋盤大小的鐵窗,怪可憐見的。牢門外的走廊裡有油燈,但裡面還是不亮。
牢房靜的可怕,這種地方下了雨溼氣就重。趙樂魚不舒服的翻個身,他不是第一次進牢房。上回,他和一個渾身腐臭的江洋大盜一起住了三天。幹這行,喬裝打扮,隱姓埋名都是天經地義的事了。
他回憶起翰林院裡面的幾天,種種場面都匯成一個殘缺的圖畫。似要成形,卻又模糊。哎,橫看成嶺側成峰,他只是身在此山中。憑著直覺,他預感到更復雜的局面。但他想不下去了,京城裡深夜聽雨,似乎引人魂魄。他錯覺昏暗的牢房像是一條風雨下漂流的小舟,而他註定是一個流浪的孤兒。謎樣的疑團,黑壓壓的窩在他的胸口。
他又側身,忽然發現,韓逸洲的眼睛張開,不時對著自己偷偷的瞧。若不是韓逸洲清麗如長江月影,這種窺視會被認為是“鬼鬼祟祟”。
趙樂魚清清嗓子:“韓大人,你睡不著麼?”
韓逸洲欲言又止,臉色微紅。趙樂魚又說:“你有心事?不舒服嗎?”
韓逸洲低頭說:“沒有。”口氣彆扭。
趙樂魚摸不著頭腦,沒話找話,對韓逸洲道:“韓大人,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和你很有緣呢,現在同一間屋子裡面睡覺。”
韓逸洲似乎沒聽見,隨口道:“嗯。”然後變色說:“你亂說什麼?我……和你,這怎麼可以說……睡覺?我們只是在同一屋簷下……等天亮罷了。”
趙樂魚忍不住笑:“韓大人,請你不要太……。就算你長得美,這種時候我也不至於嘴上來討你便宜。再說我又不喜歡男人!女人溫香軟玉,男人有什麼?嘿嘿,男人有的我小魚兒一樣不少。”
他本來無聊,就等韓逸洲來回嘴。可韓逸洲臉色發白,似乎頗為難受的樣子。
趙樂魚這才覺得不對頭,坐起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