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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著幸福的神采,說:“病了有什麼不好?可惜自從那次以後,我從未著涼過。我有時候恨那次我病的時間太短,不然你肯定屬於我了。”
盧雪澤不置可否,離開了他妻子的墳墓,迎面向東方諧走去。
東方諧眸子中燦爛的華夢,似乎被盧雪澤現實的表情所打破,他抖了一下。
盧雪澤溫柔的望著他,說:“傻孩子。每年我這天到此處獨坐,你都在那裡偷看著我……今天夜已深,你怎麼還等?要是我不來,你打算到天亮?”
東方諧眼尾的媚氣流露出天生的俏皮,他道:“如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霄?可惜,你終究是無情人。”他的睫毛細長如絲,在夜風中,即便一彎剪影即是憂傷的情詩。
盧雪澤輕聲問:“難道你對韓逸洲就算有情?”
東方諧的思路被打算,他劇烈的打個寒顫:“我是對不起他……我從四川第一次送他到洛陽,天地可鑑,根本是沒有什麼邪念的。峨嵋天下秀,秀不過韓逸洲,花重錦官城,也美不過這少年。我母親教他學琴,他家人的噩耗,還是我告訴他的。我一路就是開導他而已。與我分別的時候,他對我說:東方,我也要去翰林院,因為你在那裡……然後,他來了。後來,翰林院派我與他去洛陽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
他似心痛的說不下去,許久才說:“我不該招惹他。我非常喜歡他,但是……到最後還是不如住進我心的第一個人。嘉,你最能體會這種感覺,不是嗎?”
盧雪澤點頭,凝重的注視他,道:“我看對方不會那麼快就對逸洲下手。他不過是對方的一個棋子而已,恐怕是衝著我來的。”
東方諧問:“為什麼只對你?我一直尋思,你……你和楊青柏事情,到底有沒有關係?”
盧雪澤鳳眼中水霧消散,清澈而柔和,讓人難以自拔:“我說不清,但我可沒有見血的習慣。我也沒有殺死他。你……呢?”
東方諧恨恨道:“我早就想殺他,因為他和我喝酒的時候,洩漏出他要挾你的事……那時我就有了殺心,但是……人並不是我殺的。在翰林院中,原來人人都恨他。他原本就死定了。但今夜我在柏樹林裡面,對著你家祖墳思量再三,我想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盧雪澤抬了抬眉。
東方諧說:“他曾經說,九鷹會舊事,有一人的命運關係三人。我原來以為,這三個人是你,我,他。然而我現在覺得,他說的三人,並不包括他自己。也就是說,還有另外一個人潛伏著,此人是誰?他默默的在我們周圍許多年,到底要做什麼?”
盧雪澤冷笑道:“他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為了除掉我們麼?怎麼做呢?為什麼容不得我們? 我倒真想會一會此人。”
“嘉。我們在明,他在暗,你凡事小心。我就怕我們見他之日,就是他要致死我們之日。”
盧雪澤踱了幾步,緩緩地說:“東方,你的心思我也不明白,你……許多事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不會揭發。不過,你要有分寸,若不是你的小算盤,事情何以如此複雜?”
東方諧咬牙道:“你說什麼?”
盧雪澤搖頭:“徐孔孟為何中毒?乾坤仙酒內的機關是什麼?”
東方諧愣住,他望著盧雪澤,靜靜的聆聽。
盧雪澤說:“你的小動作瞞得過我?我在宮中宴會結束後,又嚐了剩下酒罈中綠色的酒,裡面有輕量迷藥。是麼?你的目的,不過是要讓趙樂魚醉倒,因為你推測他的個性,一定兩種顏色的酒都嘗試。於其他任何嘗綠色酒的人,安睡一覺,也沒關係。所以按照從你以下傳遞的順序,只有方,韓,趙三人喝過綠酒。夜間在你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東方諧垂下頭,臉色居然變紅了,像個初出茅廬的孩子。
盧雪澤也不追問,只是找塊大石頭坐下:“你啊,一個人一個人接著遊戲,總有一天引火自焚。過去的不說了,方純彥,韓逸洲,再有趙樂魚?你怎麼就不珍視自己?”
他的口氣特別體貼,雖是責備,但還是讓人沐浴在溫暖關懷中。
東方諧扭著脖子,眼淚湧上來:“你叫我怎麼辦?一個人睡覺?我不是你這樣的聖人。你……”他看了看盧雪澤,終於不忍心說下去。
況且他心中本來有愧,底氣在盧雪澤的面前,也不足了。
盧雪澤也並不見怪,伸出手來,將他腰帶上的一片落葉撣去。
東方諧慢慢落坐在青苔上,靠著盧雪澤的腳踝,喃喃的說:“我現在只是擔心逸洲,逸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