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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費時間直接切入主題詢問尹九月:“你見過呂森,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看不透。那個人眼神不清澈,心裡有黑暗……只是普通人,那股忍勁連我也不得不佩服。身上的傷只要去醫院就可以醫好,任由它惡化,簡直不可理喻。”冰啤酒灌入咽喉,透心涼,真舒服。
柳下溪把自己瞭解到有關呂森的事說給他聽。
尹九月叼著香菸嘆氣:“獨住喪妻,看來他的虐傷不是家庭暴力造成的。眼睛被打傷可能跟工作出問題有關,傷的人是他上司或者相關牽連者。不過,總覺得古怪。”
“說一說你覺得古怪的地方。”
“我跟呂森相遇,送他去醫院,他自已離開,我去醫院索要他的地址並追蹤他的下落,都是非常偶然的事。可是,我卻在假地址發現劉木的屍體;這太巧合,不合邏輯。呂、劉兩人的住處相隔很遠,工作與生活圈也沒什麼交集,完全扯不上干係的兩個人因第三者留下的地址扯在一起太古怪。我覺得把他和劉木的死連在一塊兒想,陷入錯亂迷宮。殺人現場的廚房窗戶開著,天氣熱,屍體腐爛,臭味從視窗傳出去,屍體遲早會被人發現。我相信沒有人預測我的行動……”
小房間空間狹窄,柳下溪被尹九月製造的二手菸嗆住,咳嗽起來打斷尹九月的話。
尹九月有些洩氣,把香菸捏熄,抓了幾顆油炸花生米丟進嘴裡,對柳下溪說:“說說你的看法。”
柳下溪摸著下巴強忍住咳嗽,低下頭沉思,過了一會兒說:“你可以把呂森的事獨立起來,不跟劉木的死扯在一起。”
尹九月搖頭:“不,我的直覺在說他不是無關的人。”
柳下溪微微一笑,反問:“直覺?”
“嗯,老刑警的直覺。”
柳下溪收起笑意,沉吟了一下,說:“你被地址困住了。”
尹九月訝意地看著他,料不到他會這麼說。把手上的菸蒂丟進菸灰缸裡,拍了拍沾有油鹽的手,拿起筷子挾菜吃,嚼了幾口,不知想到什麼,放下筷子,自嘲地扁著嘴說:“嗯,是被困住了。習慣性懷疑一切,認為劉木家的地址出現在醫院不是偶然。地址……無疑會暴露他或者他們認識劉木,違揹他們不想與警方扯上關係的意願。”
柳下溪點頭:“我理解你話裡的意思,身邊發生太過偶然的現象反而導致自己失去正確的判斷力。不如換一個角度來想,對方此舉透露一個資訊,他們知道劉木的事。劉木的屍體遲早會被發現,警方或許會根據醫院留下的地址找到他們。”
尹九月問:“你既然這樣想,怎麼沒順著呂森這條線追查下去?”
柳下溪笑了起來:“呂森不肯開口,也不能逼問他。以他的個性必定不會提供我們想要的答案,直接找上門反而打草驚蛇,不利於後面的行動。”
尹九月搔頭,“也對,我說了蠢話,你肯定有佈置。你認為呂森對警察有敵意,如果警方查不出案件的真相,他可以藉此嘲笑警方。對他追問劉木的事,估計會守口如瓶,什麼話也套不出來。兇手殺死劉木沒有棄屍,現場證據被清除,表明兇手有信心殺人脫罪。表面上來看,劉木的死是情殺……我認為他的死因跟公事有關,想必你也發現,他有許多物品不合理失蹤。”
“失蹤物品……還有一種可能,劉木另有住處,他的私人物品放在別處。”
尹九月點頭,沒錯,是有這個可能。
柳下溪飲了一口啤酒,接著說:“呂森與劉木老家分別是浙江海寧與海鹽,兩地相鄰,不排除他們相互認識。我現在手上的資料不全,無法得出正確的推理方向。只能如此假設:劉木老家有事請假回鄉,上週六晚約了某人見面,結果被對方強制肛 交。此人送劉木回住處,劉木以此事脅迫對方,對方心生殺機乘劉木沒防備,先用花瓶襲擊他,接著用菜刀殺死他。脖子上有數處拭探傷,可能是因為兇手……”
“因為什麼?”怎麼突然這下不說?
“為了掩蓋,兇手使用非慣用手。”
“非慣用手?明白,左撇子使用右手,拿捏不穩力量才弄出數道傷口。”
“當然,這只是假設之一;也可能案發時兇手情緒過於激動,或者太憎恨死者,才留下多處刀傷。呂森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是他妻子死後地方警察對他盤問過於頻繁,導致他厭惡警察。吩咐前去接他的人賄賂值班前臺抹除他住院痕跡另有其人。除了他,還有一個害怕跟警方扯上關係的第四人……”柳下溪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站起來一邊接聽一邊看錶,快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