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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晶瑩剔透的玉人兒,偏偏託生錯了人家,即便她小小年紀便有這般膽量這般心思,這往後,也有得罪受呢——活在這種人家兒,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那便請陳爺爺移步進內室,給我娘診一次平安脈吧,雖說她眼下看似一切都好,畢竟也折騰了大半天兒,小心駛得萬年船。”陸清寧再次給陳郎中施了禮,便用目光示意高媽媽給他引路。
可高媽媽早被她之前說服陳郎中的說辭震驚了,至今還未回過悶兒來,當然也就看不見她的眼神。直到陸清寧低聲嗔了聲高媽媽,這才回了神,匆匆開啟內室門引著陳郎中進去。
陸清寧未曾出來面見陳郎中時,謝氏很不贊成她出來拋頭露面。是她纏磨著說,她還是個孩子呢,何況她是太太的親生女兒,親自勸說總該比高媽媽多些分量,謝氏這才允了。
跟在高媽媽和陳郎中身後走進內室,陸清寧悄悄的抹了把汗。在現代做過幾年特別情報工作,她自信她的演技和口才還是不錯的,可唯獨這個眼淚,她很怕它不能及時落下。
本來她還打算,趁人不備時擰一把大腿好了。可方才走出內室門,才對上陳郎中那張很慈祥的臉,她立刻淚已漣漣——她莫名其妙的就穿到了這個大順朝,她爺爺可怎麼辦!她不在了,誰能替她照顧他?
再想到眼下這個鶴唳風聲的處境,她更是恨得咬牙啟齒……
若不是原主兒陸清寧在她腦海裡不停的提醒她呼喚她,恐怕她早就一樣淹死在池塘裡了吧!如今她雖然活了過來,看似也是活蹦亂跳的,這陸宅卻是個吃人不吐核兒的地方,還不知有多少兇險等著她呢!
跪在地上哭泣的時候,她拼命的在腦海中搜尋著,可找來找去,除了大太太謝氏,她根本就找不到可以依靠可以信賴之人。
既是如此,她從此便跟謝氏綁在一塊兒吧,就像她之前跟蘇媽媽說的話那樣,只有太太好了,她才能好……
見陳郎中診脈時微微有些凝神皺眉,陸清寧立刻停止胡思亂想,關切的看向他。難道是太太的懷相有什麼不好?
卻見他下一刻已經微笑起來:“大太太和三姑娘只管放寬心吧,母體安好,胎兒亦不錯,大太太只管照常安胎休養便好。”
又轉頭看向陸清寧笑問道:“三姑娘可準備好了混淆視聽的東西?趁著老夫還在,可以叫可靠的媽媽端出去了。”
陸清寧立刻綻開一臉笑容,接二連三的給他施了幾個禮,口裡還不停的說道謝謝陳爺爺,直說了四五聲後,這才低聲喚高媽媽:“將那些血水端出去吧,再吩咐兩個嘴快的婆子,到千疊園外面轉悠幾圈,最好在內宅裡走一趟才好。”
她之前之所以從則天女皇殺女野史,聯想到謝氏的柔弱似是而非,就是突然對千疊園的裡裡外外起了興趣。
原主兒陸清寧是個真正的孩子,並不知道什麼叫外鬆內緊,可是她知道啊!千疊園既然有個鬆弛的假象,謝氏的柔弱會不會也是個假象?
只可憐那真正的陸清寧,竟然一直到死都以為,千疊園的婆子們嘴太碎,丫頭們又饞又懶,卻全然沒發現,那是太太給別人看的,沒有外人的時候,這千疊園裡根本就不是那副模樣!
等高媽媽迴轉內室時,也到了陳郎中告辭的時候。陸清寧跟在高媽媽身後進了西耳房,一把按住高媽媽拿起的兩錠雪花銀,又反手拿起用來賞下人的散碎銀兩袋。
見高媽媽一副不明所以然的表情,陸清寧輕輕附在她耳邊問道:“陳郎中可知道我娘手頭兒到底是寬鬆還是窘迫?”
高媽媽一下子明白了,不由寵溺的笑著摸了她頭頂一把:“怪不得太太說三姑娘長大了,今兒一瞧啊,三姑娘比媽媽還精明呢。”
“就拿著這兩整錠出去吧,陳郎中與你外家熟識,莫在這點小事上還跟他弄彎彎繞。拿些碎銀當診金,根本瞞不過他不說,萬一瞞過了,他再把太太手頭窘迫的話傳到你外祖家去,你外祖母還不得心疼壞了?”
“太太方才不是也與三姑娘說了,這陳郎中啊,年輕時便跟你外家打交道,是個極可靠的。可靠之人不用銀錢收買、他也可靠,不可靠之人,給他多少銀子也白搭。”
陸清寧微微有些羞澀的低頭:“媽媽說的是,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是如此,她那兩支赤金花鈿也省下了唄。本來她還想著,用些碎銀充當診金,再補上一點頭面,既顯得她們娘兒們在陸家過得窘迫,又顯得她為救母親奉獻私房真正純孝,還不會虧待陳郎中……
送走了陳郎中,之前亂糟糟的千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