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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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之念。在她少女的心中,“王子”兩字,自是極重極重的,何況還是近百個王子。她打定主意要跟去看看,可李淺墨只道:“自古以來,宴無好宴,我看你還是不去的好。”
珀奴一聽到李淺墨那種寧定的口氣,就覺得沒了轍,只能偷偷打主意。她便磨著李淺墨身邊的龔小三,偷偷帶自己出來。
龔小三更加年少好動,豈有不情願的?今日他們就是瞞了枇杷與闔府上下人等,偷偷溜出來的。這時見珀奴相問,龔小三一板臉,鄭重道:“會,他肯定會!”
珀奴聽得臉色一黯。登時掃去了一半的興致。
卻見龔小三忽展顏一笑:“不過,他一生氣,你只管裝著很害怕就是了,顯得你沒爹沒孃,沒人管沒人顧的。他要訓你,你就裝哭,我家公子最是心軟,他保證就沒法子了。”
珀奴卻不好意思地一笑:“這一招,我現在可不敢用了。上一次也是這樣,我裝著裝著,不知怎麼就真的哭了起來。那天,他還穿著枇杷姐姐給他新做的衣服,為那衣服,枇杷姐姐很忙了幾天呢。熬得眼睛都有點腫了,最得意的就是那衣服袖口上的做工——真不知,她是怎麼繡出那樣淺淡的雲紋來的,真真美麗極了。可我最後控制不住,竟抹了那袖子……一袖子的鼻涕,那上面的雲紋,全都被我給毀了。”
她說時滿臉羞慚,龔小三忍不住哈哈大笑。
珀奴遭他笑了也不惱,反跟著他一起慚笑。
笑了有一會兒,她忽一拉龔小三的袖子,低聲叫道:“呀!那可是一個王子?”
龔小三遙遙望去,卻見一個面容清整的異域少年乘著一架小肩輿,驅著幾個胡奴,正自緩緩行來。那少年卻是個北地胡人的裝扮,在胡人之中,長相算是清秀的,他身上的衣飾頗為貴重,珀奴正眼也不眨地把他看著。
——今日,魏王府宴客之地卻就在他們立身處不遠。不過那裡已被封禁了,他們自然靠不近前。眼見魏王府的知客已迎了出來,小肩輿上的那個少年一翻身下來,卻沒走向那知客,而是一轉身,躬身迎向跟隨在後面的一匹馬兒。那馬上正乘了個四十餘歲,滿面蒼黃的突厥大漢,生得一臉虯髯,讓人幾乎看不見他的臉,從頭到腳,到處都毛茸茸的,直彷彿一個大毛物般。珀奴先開始還只道他是那少年跟班的,卻聽龔小三在旁邊吃吃笑道:“這兩人我卻認得,那個年少的不是,他不過是一個使臣,而那騎在馬上的……”
他笑看了珀奴一眼:“極有男子氣概的那個,才是真正的何嵯王子,乘肩輿的不過是他一個近臣而己。怎麼,你覺得那王子生得可帥?”
珀奴一時不由一臉悵然。
龔小三卻得意地看著她,眼裡滿是促狹。今日,他們兩個都為看熱鬧而來。長安城如今已是萬國之都,可同時能見到這麼多王子的機會並不多,他兩個自然都是為了看王子而來。可他們性別不同,出身不同,經歷也不同。所抱的念頭自然不同。龔小三貧寒人家出身,兼之跟著索尖兒當了這麼久的小混混,最不待見的就是這等所謂大人物。他是情願見到個個王子都在美麗的珀奴面前出乖露醜才好,那樣他才最開心。而珀奴,畢竟年少,只期望這一場百王孫之會真能如龍翔風翥、雲蒸霞蔚般,出現的王子,個個都要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才好。
這種微妙的心理其實他們自己也未必深解。龔小三年紀雖小,有珀奴在身邊,卻未免藏了私心。這私心部分是為了自己,大半卻是為了他心頭極為敬之愛之的李淺墨。只覺得珀奴既是李淺墨身邊的親密小妹妹,那就該目無下塵,對別的所謂王孫再都不肯夾一下眼皮才好,怎麼能容忍她眼巴巴地去看別的所謂王子?
這時眼見得珀奴大受打擊,他不由得開心起來,口中卻裝著嘆氣道:“唉!可惜小白沒來,我那幫兄弟們今日一個也沒來,他們見不到了,這些王子們,一個個可真生得奇哉怪也!”
此時大約時辰已至,只見一遞一遞地就有諸般王子到來。其中,李姓王族中的自然最多,如臨川王,淄王子之類;其餘,如漠北東突厥貴族中的諸部王子,鐵勒十五部中如薛延陀、回紇、白霫、卑失、契苾、比悉、何嵯諸部王子,吐谷渾之王子,吐蕃松藩部之王子,西域伊吾、高昌、鄯善、龜茲之王子,連同焉耆、庫車、疏勒、碎葉諸王子,昭武九姓如康、石諸國之王子,琉球、百濟、新羅、高麗之王子……種種說不清、道不明來歷的王族,正鮮衣怒馬,濟濟而來。
只見他們人人衣履各異,口音繁雜。這其中,有的是在長安城求學的;有的是來長安做人質的;有的卻是戰敗後投降,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