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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澤霄跟隨和尚來到院子東南角的一間房,門沒有關,邁進門檻孟澤霄就看到一個老和尚在跟孟浩全傳授佛經。
孟澤霄輕聲的對帶他進來的和尚說:“謝謝師傅。”
“施主請稍等,我先退下了。”
一直站了大概十分鐘,老和尚對孟浩全說:“孟施主,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好,謝謝玄一法師。”
老和尚出門路過孟澤霄身邊時雙手合十,孟澤霄也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問候。
安靜的房間裡就剩下孟澤霄父子倆。
孟浩全上了一炷香之後才對孟澤霄說:“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四個小時。”
孟浩全指了指邊上一個椅子說:“坐吧。”
孟澤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到孟浩全的前面。
“我先回家,然後才到這裡來找你的,媽媽的情況好像很不好。”雖然心裡有很多話要說,不過孟澤霄還是選擇這個話題來作為開端。
孟浩全神色平靜的說:“這一年孟家四分五裂,誰都好不到哪裡去。”
孟澤霄正視孟浩全說:“我能理解為你到南山寺來是為了逃避現實嗎?”
孟浩全微微怔了怔說:“這裡是我唯一能來的地方!”
“鼎盛變成現在這樣,有你一半的責任,你完全有能力阻止孟澤霆。”
“有你在,鼎盛的衰敗只是暫時的!”
“……”
孟澤霄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麼接,似乎父親在鼎盛的問題上對他寄予厚望,而母親又在家庭問題解決的問題上對他寄予厚望,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肯替他分擔他的迷茫與無助。
“為什麼要等著我來救鼎盛,你完全可以讓鼎盛續寫神話。”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孟澤霄說道。
孟浩全說:“因為命中註定鼎盛要遭遇這一劫難,我不能用自己的力量來對抗上天的安排。”
“你這是什麼意思,暗示你要皈依佛門嗎?”
孟浩全起身走到門口,陽光照在臉上,他的氣色看起來和陳美蘭的截然相反,不知道是在南山寺吃素吃得更健康的原因還是因為心態好,臉色紅潤一點看不出來有煩心事。
接著孟浩全說:“皈依佛事也要看佛主留不留我,也不是我一個人說得算的。”
“那好,把我不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來解決剩下的事情!”孟澤霄實在不知道這樣的對話應該怎麼進行下去。
孟浩全回頭對孟澤霄說:“該你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至於要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沒有任何的意見。”
“……你這不是等於什麼都沒說嘛!”
孟浩全說:“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追究起來只會讓人更加痛苦,朝前看吧。至於目前正在經歷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我也給不上任何的意見。”
孟澤霄想了想,說:“你和姑姑的感情這麼好,她失蹤了這麼久,難道你久不關心她的下落嗎?”
孟浩全說:“你姑姑真輩子一直都在認真的做一個好人,她會沒事的。”
“你什麼時候回家?”
“等學習完這次需要學習的佛經我就會下山。”
“那好,我先走了,你保重!”
折騰了一個早上,和父母的談話沒有一個人給他一點有用的資訊和建議。
孟澤霄剛走了沒幾步,身後突然傳來孟浩全的聲音——“澤霄,等等。”
“還有什麼事?”孟澤霄回頭看著孟浩全問道。
孟浩全說:“你和欣兒怎麼樣了?我的意思是你們倆的關係怎麼樣?”
孟澤霄嘴角微微動了動,說:“挺好。”
“哦,挺好就很好……”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這一次,孟澤霄沒再被孟浩全叫回頭,他按照原路線下山。
剛下到半山腰,孟澤霄突然接到孔令欣的電話。
“可算打通你的電話了,你在哪兒,要過來吃午飯嗎?”因為關心孟澤霄,怕他回家之後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孔令欣往孟家老宅打過電話,林嫂告訴她孟澤霄回來沒多久就走了。
因為山上的訊號不好,所以孔令欣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
疲憊的孟澤霄感受到了一絲暖意,他微笑著對孔令欣說:“不去了,你和阿姨吃吧,我在南山寺。”
“南山寺?”孔令欣非常驚訝。
“恩,回來再跟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