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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欣引導式的問孟澤霄說:“對了,聽姑姑說霏霏好像跟家裡鬧得也不是很愉快?”
說到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妹妹,孟澤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覺得妹妹突然發生的變化跟以前十歲的孟澤霆一樣,彷彿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似得。
孟澤霄坦誠的對孔令欣說:“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劉涵一還有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霏霏突然就對我產生了敵視的情緒。”
孔令欣說:“其實她敵視的應該是我……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得不說,霏霏的所作所為確實很偏激,愛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但是絕對不能用卑劣的手段來得到對方。否則那就不叫愛,叫束縛。你自己也嘗過被束縛的滋味……”
被束縛?一語雙關。
孟澤霄被安小妤束縛過,也被以前的孔令欣束縛過。
“是的,沒錯……在霏霏和劉涵一的問題上,我不得不承認,一開始我是站在保護霏霏的立場上來處理,但是後來發現做的越多錯的越多,霏霏已經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一開始就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在b市的時候,劉涵一搬到她家樓上之後,令狐家的保鏢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出現在小區裡。
為了孔令欣的安全,令狐家把這些鬼鬼祟祟的人的身份查清楚後得知,那是孟澤霏派來跟蹤劉涵一的,並且不是現在才開始跟蹤,而是跟蹤了好幾年。
有些真相難以啟齒,孔令欣一直沒有對孟澤霄提起過,也沒跟劉涵一提起過。
孟澤霄有些黯然的說:“我不敢往那方面想……你根本體會不到,至親的人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你幾乎完全不認識的人是什麼感覺。”
此時的孟澤霄看起來特別的孤獨,彷彿整個世界都把他拋棄了。
孔令欣喝了口紅酒,搖曳著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順著玻璃杯滑下,沒被酒沒過的地方依然是透亮的白色。
b市那些年輕女子們都想嫁入的孟家,光鮮靚麗的表現背後確實如此的境況,也不知道那些女孩知道之後是否還會如此憧憬成為孟家的兒媳婦……
“你肯定覺得我們孟家就是一個大笑話吧?”孟澤霄彷彿又把孔令欣看穿了似得。
孔令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笑話不至於,她只是有些同情孟澤霄。
但是孟澤霄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這一點孔令欣非常清楚。
孟澤霄又說:“你知道為什麼咱們倆離婚之後我特別喜歡去孔家嗎?為了把你追回來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另外的原因就是很眷戀你們孔家那種家的感覺。父母恩愛,姐弟親近,一家人說話有商有量,各自的意見和訴求都能夠得到滿足……”
從孟澤霄眼神裡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羨慕之色,孔令欣就知道孟澤霄說的是心裡話。
和孔家相比,孟家的成員就像是一顆顆華麗璀璨的鑽石,裝到一個托盤裡各個散發著光芒,一個像超過一個,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光芒被擋住。
這一託璀璨華麗的鑽石在孔令欣看來就像是一盤散沙,根本就不值得羨慕。
孔令欣用憐愛的目光看著孟澤霄說:“你很想透過自己的努力來改善家庭成員之間的關係,但是越使勁兒大家卻越背道而馳得更遠,是嗎?”
孟澤霄無耐的笑了笑,眼睛看向陽臺外面那片黑漆漆的天空,片刻後他收回臉上的笑意,微微揚起下巴,說:“現在我的想法跟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不會再被人牽著鼻子走,我的妥協,我對孟家的責任和使命感,這些都不能成為別人利用我的理由!”
孔令欣注意到一個細節,孟澤霄說起孟澤霆的時候儘量避免稱呼他的名字。
因此孔令欣得到一個結論,孟澤霄雖然不再妥協,但是他做事情的出發點應該還是希望孟家看起來不再像是一盤散沙,他應該做不出對孟澤霆和孟澤霏恩斷義絕的事情來。
原本打算告訴孟澤霄從彭楠那裡掌握的情況,但是聽孟澤霄說了這麼多,她覺得他對自己的家庭還是抱有幻想的。
萬一孟澤霆和孟澤霏都回到正常人的心態,陳美蘭和黃院長之間也不再有任何瓜葛了,透過孟澤霄的努力,孟家真的會變成一個實至名歸的人眾人羨慕的家庭了呢。
孔令欣最終選擇了繼續沉默。
孟澤霄杯中的酒被他再次喝完,倒上一杯,回頭看到孔令欣手靠著沙發撐著腦袋,秀髮垂直而下,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的雙眼看起來有些迷離,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孟澤霄從未見過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