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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孔令欣自己也不太喜歡喝咖啡,但是附近能夠安靜說話的地方就這家咖啡館。
王奇很誠懇的說:“我十六歲就到城裡來打工了,在一個飯店後廚打雜,看到我們老闆天天一到飯店就讓服務員給他泡咖啡,那時候我就想,這咖啡真的有那麼好喝嗎?終於有一天,趁老闆不注意,我偷喝了一口他的咖啡,那味道我到現在還記得!”
孔令欣掩嘴笑問:“難喝得讓你心裡有陰影了?”
王奇彷彿是開啟了話匣子,他說:“可不是!太他媽難喝了!跟我媽媽在世的時候喝的中藥似的,我一口就噴出來了。”
“哈哈。”孔令欣從來都不知道王奇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王奇看到孔令欣笑得有點停不下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底下頭,憨憨一笑,說:“不好意思啊,我說髒話了……說髒話的毛病霄哥跟我說了很多次了,但是一直都沒改掉。”
孔令欣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對了,後來呢,你們老闆有沒有發現你偷喝他的咖啡啊?”
王奇點頭說:“當然知道了,那咖啡太難喝了,我不是一口噴出來了嘛,沒噴對地方,噴到了老闆的辦公桌上。桌子上還能擦乾淨,但是賬本上的痕跡很難消除,我就被識破了……”
“再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被老闆要求打包滾蛋了,我在他的飯店幹了整整45天呢,還差5天發工資,結果一分錢都沒給我,就把我給轟走了。”
“啊,這麼缺德?一分錢都沒給?那你沒跟老闆要嗎?”
“我當然要了,都跪下來求他了,告訴他我爸爸早逝,媽媽把我拉扯大,十歲的那年媽媽身患重病,住院把親戚的錢都借了遍,後來實在負擔不起醫藥費回家裡吃偏方吃草藥……媽媽去世之後,我就出來打工賺錢還錢。雖然我偷喝他的咖啡不對,但是也不至於一分錢也不給我吧!這貨不但一分錢不給我,還找人打我!”
透過王奇的描述,孔令欣能夠看得出來,雖然時隔十幾年,當年發生的事情王奇依然記憶清晰,可見這件事情在他心裡的佔據了很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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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戲弄
一個是非常接地氣的二流子,一個是霸道總裁,孟澤霄和王奇怎麼會在一起稱兄道弟的?
孔令欣把今天找王奇來的正事拋到了腦後,此時她更加感興趣的是王奇和孟澤霄結緣的經過。
孔令欣把王奇跟前的咖啡挪到一邊,讓服務員來一杯鮮榨果汁。
她說:“你跟孟澤霄是怎麼認識的啊?”
王奇受寵若驚的看著孔令欣說:“孔小姐,您對這事竟然感興趣啊?以前覺得您和霄哥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真是沒想到我也有跟你們坐下來喝咖啡的一天。哦,不對,是喝果汁。”
對於王奇說的這番話,孔令欣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人和人都是平等的,誰也不欠誰,誰也不比誰高貴或者卑微。
孔令欣輕輕一笑,說:“沒有誰是高不可攀的,所謂的高不可攀只是不適合出現在你的生活裡而已。”
也不知道王奇到底有沒有理解孔令欣這話的意思,他開始回答孔令欣剛才的問題,他說:“被飯店老闆的打手打得我遍體鱗傷,沒錢吃飯沒錢看病,我在天橋下睡了整整一個星期,多虧一個流浪漢給了我幾口發黴的饅頭才沒被餓死。還好我命不該絕,雖然傷得很重,最後還是自愈了。那之後我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定要強大,別人才不敢欺負我,才不會想不給我工資就不給我工資。後來我就開始在道上混,為了讓自己變得看起來厲害一點,我紋紋身留鬍子,其實那時候我還是個未成年人……”
孔令欣能夠想象得到王奇當時的絕望。
“街頭混混,小流氓……用這些詞來形容我一點也不過分,不過我還算是一個有道義的壞蛋。好人我是不會欺負的,什麼敲詐小學生中學生之類的活我從來不幹。因為我敢打敢衝不怕死,不到二十歲就成為了b市還比較有名的混混,很多人開始找我出面擺平棘手的問題。”
王奇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不驕傲也不逃避。
“如果沒遇到霄哥的話,我能預料到我的人生結局要麼是把人砍死自己被槍斃,要麼是自己被人砍死。”
看著王奇出奇冷靜的眼神,孔令欣後脊樑骨直冒寒氣。
人生真的很奇妙,有個人拉一把,生活軌跡確實會大不同。
聽到王奇說這話之前,孟澤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