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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驕陽暴烈炙熱,將大片土地烘烤得乾涸龜裂,本該是麥收季節的田野間只餘一片荒涼,既沒有人煙,也沒有任何農作物在生長。
因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旱災,遠近村鎮也是一樣的死氣沉沉,既沒有農人往來,也不聞雞鳴狗吠,好好一箇中原之地,竟好似西北荒漠一般。
就在這一片詭異的死寂中,一青一白兩條人影忽然自遠處出現,並在一眨眼間就到了鎮外那條滿是乾涸血跡的石板路上站定。
“是這裡嗎?”一身白色錦袍的男子開口問。
他身邊的青衣男子語氣平淡:“路是你指的。”
白衣男子訕訕然清咳一聲:“應該就是這裡,不過怎麼沒一點兒活人氣呢?”
青衣男子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人已經飄到了兩丈開外,“這邊。”
白衣男子忙跟了上去,兩人往裡行了約十丈許,忽然一齊駐足,接著向左一轉,掠過兩個小院,停在了一處大門洞開、圍牆倒塌、院子裡還冒著黑煙的大莊院面前。
兩人都沒說話,在門口站了一站,又一齊進大門直奔後院,在院中一棵一人合抱粗的老槐樹面前停了下來。
“我上去看看。”青衣男子扔下這句話就飛身而起直上樹巔,幾息之後,他一手提著一個孩子從樹上落了下來。
“果然在上面。”白衣男子笑道。
那兩個被提下來的孩子都在八、九歲左右,穿著樣式差不多的葛布衫褲,臉上手上都沾滿泥灰,被青衣人提著後頸衣領,竟都老老實實的不曾掙扎,也不曾出聲,顯然是被青衣人制住了。
白衣男子伸手接過其中一個孩子,笑問道:“你們可是姓聶?”
那孩子一離了青衣人的手立刻掙扎不休,還扭頭要來咬白衣人的手,白衣人不慌不忙,抬手按住那孩子的頭頂,那孩子立刻動彈不得,卻仍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倔強的瞪著他不肯答話。
白衣人還待再問,青衣人已經從袖中取出一枚青玉扣,並拉起他手中那孩子的手,用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的銀針用力扎出一顆血珠放到了青玉扣上。
那枚青玉扣原本暗沉沉的,看起來雜質頗多,但血珠一滾上去就消失不見,接著玉扣緩緩泛出微光,竟變得澄澈起來。
“沒錯,就是他。”青衣人反手收起玉扣,同時手上一鬆,那個被紮了一針的孩子終於叫嚷起來:“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青衣人抬起袖子在那孩子臉上一抹,露出孩子的本來面目,白衣人見那孩子唇紅齒白,一雙狹長鳳眼十分眼熟,便笑道:“果然是。你姓聶是不是?祖上曾有一位祖宗自幼習劍、喜做遊俠,二十多歲時被一位仙家道長度化而去,從此再沒回來。”
孩子看著這兩個行止奇特的人,顯然有些驚疑不定:“你們怎麼知道?”
“你那位祖宗正是我們二人的師叔,他算到後人有難,特意叫我們來接你……”說到這裡,白衣人看了一眼同伴,見他微微點頭,就繼續說,“去我們所處的神仙地界,修仙求道,你想不想去?”
孩子又仔細打量這兩人,見穿白衣的斯文可親、著青衣的正氣凜然,且通身都確然帶著些非同凡俗之氣概,就軟了口氣說:“你先放開我表姐!”
白衣人詫異:“是個小姑娘麼?”接著鬆開按著孩子頭頂的手,那女孩子立刻衝到姓聶的孩子身邊,牽起他的手,滿懷警惕與戒備的望著白衣人。
“你們叫什麼?”白衣人笑的和善,同時袖子一揮,兩個孩子只覺一陣舒適的清風吹過,身上立刻清爽不少,再看彼此時,臉上的泥灰竟全都消失不見,現出彼此的本來面目,頓時驚呼一聲。
青衣人早已不耐,不等孩子們回答,已經伸手再次揪住姓聶的孩子,就要轉身離去,白衣人卻忽然“咦”的一聲,叫住他:“莫師弟,等一等。”
他抬頭意帶詢問的看過去,只見同伴正蹲下去仔細研判女孩子的面相,接著還拉起她的手看了片刻,並面露失望之色:“可惜……”
“怎麼?”被喚作“莫師弟”的人問。
白衣人不答,站起身摸摸女孩頭頂軟軟髮髻,問:“你叫什麼?你家裡人呢?”
那女孩看看他,又看看被人提在手裡的表弟,似乎意識到自己要被留下,大大的眼睛蓄滿淚水,卻硬是沒有流下來,只哽咽著回答:“我叫夏小喬,我家人,爹爹孃親,哥哥嫂嫂,都,都……”說到這她再忍不住,終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一哭,姓聶的孩子也忍不住大哭起來,同時奮力掙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