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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奇遇講給我們聽吧。”
“昨天我去赴特…鮑賽昂子爵夫人的舞會,她是我的表婉,有一所華麗的住宅,每間屋子都鋪滿了續羅綢緞。她舉行一個盛大的跳舞會,把我樂得象一個皇帝……”
“象黃雀,”伏脫冷打斷了他的話。
“先生,”歐也納氣惱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黃雀,因為黃雀比皇帝快活得多。”
應聲蟲波阿萊說:“不錯,我寧可做士只無憂無慮的黃雀,不要做皇帝,因為……”
“總之,”大學生截住了波阿萊的話,“我同舞會里最漂亮的一位太太跳舞,一位千嬌百媚的伯爵夫人,真的,我從沒見過那樣的美人兒。她頭上插著桃花,’胸部又是最好看的花球,都是噴香的鮮花;啊晴!真要你們親眼看見才行。一個女人跳舞跳上了勁,真是難畫難描。唉!哪知今兒早上九點,我看見這位神仙似的伯爵夫人在格萊街上走。哦!我的心跳啦,以為——”
“以為她上這兒來,嗯?”伏脫冷對大學生深深的瞧了一眼。“其實她是去找放印子錢的高勃薩克老頭。要是你在巴黎婦女的心窩裡掏一下,包你先發見債主,後看見情夫。你的伯爵夫人叫做阿娜斯大齊…特…雷斯多,住在海爾特街。”
一聽見這個名字,大學生瞪著伏脫冷。高老頭猛的始起頭來,把他們倆瞧了一眼,又明亮又焦急的目光教大家看了奇怪。”克利斯朵夫走晚了一步,她到過那兒了,”高里奧不勝懊惱的自言自語。
“我猜著了,”伏脫冷咬著伏蓋太太的耳朵。
高老頭胡里胡塗的吃著東西,根本不知道吃的什麼;楞頭傻腦,心不在焉到這個程度,他還從來不曾有過。
歐也納問:“伏脫冷先生,她的名字誰告訴你的?”
伏脫冷回答:“暖!暖!既然高老頭會知道,幹麼我不能知道?”
“什麼!高里奧先生?”大學生叫起來。
“真的?昨天晚上她很漂亮嗎?”可憐的老人問。
“誰?”
“特…雷斯多太太。”
“你瞧這老東西眼睛多亮,”伏蓋太大對伏脫冷說。
“他難道養著那個女人嗎?”米旭諾小姐低聲問大學生。
“哦!是的,她漂亮得了不得,”歐也納回答高老頭,高老頭不勝豔羨的望著他。“要沒有特…鮑賽昂太太,那位神仙般的伯爵夫人競可以算全場的王后了;年輕人的眼睛只盯住她一個,我在她的登記表上已經是第十二名,沒有一次四組舞沒有她,旁曲女人都氣壞了。昨天她的確是最得意的人。常言道:天下之美,莫過於滿帆的巨舶,飛奔的駿馬,婆娑起舞的美女,真是一點不錯。”
“昨天在爵府的高堂上,今兒早晨在債主的腳底下,這便是巴黎女人的本相,”伏脫冷說。“丈夫要供給不起她們揮霍,她們就出賣自己。要不就破開母親的肚子,搜搜刮刮的拿去擺架子,總而言之,她們什麼千奇百怪的事都做得出。唉,有的是,有的是!”
高老頭聽了大學生的話,眉飛色舞,象晴天的太陽,聽到優脫冷刻毒的議論,立刻沉下了臉。
伏蓋太太道,“你還沒說出你的奇遇呢。你剛才有沒有跟她說話?她要不要跟你補習法律?”
歐也納道:“她沒有看見我;可是九點鐘在格萊街上碰到一個巴黎頂美的美人兒,清早兩點才跳完舞回家的女子,不古怪嗎?只有巴黎才會碰到這等怪事。”
“嚇!比這個更怪的事還多剛,”伏脫冷嚷道。
泰伊番小姐並沒留神他們的話,只想著等會兒要去嘗試的事。古的太太向她遞了個眼色,教她去換衣服。她們倆一走,高老頭也跟著走了。
“喂,瞧見沒有?”伏蓋太太對伏脫冷和其餘的房客說。“他明明是給那些婆娘弄窮的。”
大學生叫道:“我無論如何不相信美麗的伯爵夫人是高老頭的情婦。”
“我們並沒要你相信啊,”伏脫冷截住了他的話。“你年紀太輕,還沒熟悉巴黎。慢慢你會知道自有一般所謂痴情漢……”
(米旭諾小姐聽了這一句,會心的瞧了瞧伏脫冷,仿供戰馬聽見了號角。)
“哎!哎!”伏脫冷停了一下,深深的瞪了她一眼,“咱們都不是有過一點兒小小的痴情嗎?……”
(老姑娘低下眼睛,好似女修士見到裸體雕像。)
伏脫冷又道:“再說,那些人啊,一朝有了一個念頭就抓住不放。他們只認定一日井喝水,往往還是臭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