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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四娘走出囚房,說:“狗雜毛,這位壯士如果是秋雷,你還想活?”
她等到秋嵐砍掉她手腳上的鎖銬,行禮道:“壯士。你我素昧平生,承蒙你一再援手,不知有何用意,可否先將名號見示!”
秋嵐搖搖頭,說:“目前恕難見臺,但在下確是有求於姑娘,從曲都追蹤著姑娘的芳駕,可惜始終未能接近……咦!姑娘的大革囊?”
“兵刃暗器,全被飛雲觀主換走了,我也吞服了老雜毛的百日飛昇丹,只能活一百天了。”金四娘恨恨地答。
秋嵐如被五雷轟頂,冷汗直流,久久方虛弱地問:“姑娘是說,所有的物品全被他們搜走了是麼?”
“是的。你……”
“在下想向姑娘討些解蠱藥……”
“可是,我的解藥全在革囊內。”
秋嵐手中的巨斧頹然失手墜地,以掌擊頭痛苦地叫:“天呀!如何是好,我……我如何是好呢?”
“壯士,要解蠱藥易事,在十天半月中我可以……”
“不行!”秋嵐狂叫,突又抓起巨斧,沉聲道:“金姑娘,為了奪回你的大革囊,非親向飛雲觀主討不可麼?”
“東西他帶在身上,不找他不行,他不肯將革囊交回,要迫我教他用蠱。”
“金姑娘,請跟我走,我要找飛雲觀主決一死戰。”秋嵐叫,情緒激動,他被迫得走極端。
“好,我跟你走。”金四娘正色答。
“恩公,在下願追隨驥尾,向惡道索回血債。”滿天花雨攘臂大叫。
“不可!”秋嵐叫,又向眾人叫道:“諸位請聽了,不可逞匹夫之勇,飛雲觀到了四大凶人中的獨角天魔,還有三兇之一的雷音尊者,在下這次破釜沉舟出面找他,存亡難料。你們如果找到出路,該互相幫助儘快逃出危境。走!我砍開石室門,替你們開路。”
滿天花雨說:“恩公,石英共有三道之多,砍不開的,只有向下找出路,別無他途。”
“好,往下走,跟找來,勞駕俞兄帶著玉虛子,在下既然救了他,自不能殺他,雖則他值得一殺。”
囚房全部開放,共有十八名江湖人,上層有四名肉票。秋嵐換了一根鴨卵粗的齊眉鐵棍,押著悟法帶路,一行二十四人由秋嵐抑著悟法領先,眾人也在刑室抓了趁手的刀斧棍棒,向下走去了。
甬道直通至觀後道院的秘室,悟法當然知道路徑,膽戰心驚的在前領路,腰帶被秋嵐抓在手中,鐵棍擱在他的右肩上,想跑也絕不了。
滿天花雨挾著玉虛子,走在秋嵐的右後方。金四娘綽了一把劊子手用的鬼頭刀,走在秋嵐的左後方,不時向滿天花雨挾著的玉虛子冷笑。
滿天花雨之後,是重慶府的名宿恨地無環張瀾。他年屆花甲,人顯得瘦小而殷實,挽著一個二十來歲雙眼哭得紅腫的青年人,一面走一面低聲安慰臉無人色的小夥子,右手掂著一把巨斧,從容而行。
這位根地無環來頭不小,在四川論真才實學,他穩坐第一把交椅,但極少與江湖人來往,名號反而不太響亮,他的師父是早年威鎮武林的長眉羅漢泰弘上人。
到了南道底部,也就是秋嵐脫險的地方。秋嵐突然心中一動,站住向金四娘說:“不行,按方向估計,秘室在道院中心,裡面定然兇險水測,機關埋伏重重,咱們人多,怎麼能從裡面殺出呢?不如諸位先在地牢中等候,在下到上面石室試試。”
“石室只有一座三重門。怎能……”金四娘反對。
秋嵐已打定主意,斷然地說:“惡道們既然發現在下陷身坑內,必定到石室察看,等他們開門之後,豈不省事?再說,石室之後便是山坡的密林地帶,脫身極易,總比進入道院中樞容易脫身些,在下寧可從石室碰機緣。”
金四娘略一思索,點頭道:“好,從石室脫身安全得多,我也願意冒一次險。”
秋嵐立即轉頭,分派滿天花雨和恨地無環斷後,把守住甬道,其他的人仍回到地牢等候訊息去。他和金四娘升上石室,在門旁候機。
天機回到門旁,伸手入懷掏鎖鑰,一面說:“莫不是剛才的大震把他們嚇死了?每個人值三千兩銀子,嚇死了豈不白費功夫?我得去看看。”
鐵葉門拉開了,木門也推入石牆的夾縫中。天機隔著鐵柵門。向裡大叫道:“肉票們,你們怎麼啦?”
秋嵐躲在左面走道上,金四娘在右面。通風孔外兩個老道的對話,秋嵐聽了個字字入耳,他用抖切虛弱的沙嘎口音悽慘地叫:“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