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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全哈哈笑,說:“目下門禁森嚴,如臨大敵,早些時,豹面乞婆那老狂婆說,秋兄和金四娘決定向洛陽兩大武林世家尋釁,這訊息震憾江湖,令人震奮,江湖朋友紛向洛陽趕,要看秋兄大顯神威,替咱們這些三流朋友吐口氣,三十年風水輪流轉,昔日的英雄豪傑也難免今日落魄,而且洛陽兩大武林世家早已沒落,他們憑什麼還以世家的名號在外面唬人,秋兄此舉,確是大快人心,有用得著咱們兄弟之處,但請吩咐,水裡火裡,咱們兄弟是義不容辭。”
秋嵐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他想不到乃弟膽大包天,居然敢公然前來洛陽找洛陽兩家的麻煩。後果可虞。
其實,乞婆根本不知中州以下所發生的事,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替秋雷招來了麻煩。
金四娘在夷陵,已將被人討去解藥的事說了,秋雷這次到河南府,並無意向許、喬兩家惹事生非,他只想登門見見令他夢寐難忘的銀鳳姑娘,再就是追搜龍形劍和綠鳳孟娥,人言人殊,謠言愈傳愈離譜,麻煩大了。僅僅因為他是個新近崛起的江湖青年高手,短短年餘便名震天下,引起各方矚目,自然有人從中推波助瀾,鬧了個滿城風雨,大出秋雷意料之外,秋嵐自然更弄不清。
海天山力伏恨天無把,劍鎮江東八豪,海天一叟服輸聯手,這些訊息及時傳到洛陽,引起了騷動。
神箭古月亭立即派人返回熊耳山,詢問真假,在末接受確實訊息之前,他仍對秋雷保持警戒。
秋嵐見鐵腿侯全願意效命,心中大喜,說:“其他的事,不敢有勞三位兄臺,希能撥冗陪秋某前往許、喬兩家一行,感激不盡。”
聽說要前往許、喬二家,三人的臉色一變,鐵腿侯全抓耳搔腮,為難地說:“秋兄,不是在下推託,目下咱們兄弟有要事在身,可否等晚上再去,大白天,由這兒到龍門喬家,人多眼雜,由安樂窩小徑到許家,也人馬往來不絕,這這……”
秋嵐心中明白,這傢伙根本就是怕和他走在一塊兒,恐怕引人誤會。怕白道朋友找他麻煩,剛才所說的水裡火裡,無非信口開河而已,有了地址,他不必再勞駕他們帶路了。龍門他聽說過的,安樂窩他也不陌生,雖未親到,名勝之區豈有不知之理。
十五
他不再客套,吃了自己的一份酒食,拒絕徐州三英付賬,會了賬匆匆道別,出南關直奔天津橋頭。
那時,天津橋仍然完整,象一條石巨龍橫跨兩岸,共有七十二孔,氣象萬千,過了橋頭三層巨樓的文峰閣。他眼角瞥見一陣風賈新倚在橋右石欄上向外眺望,躲躲藏藏。他不加理睬,大踏步向前走。
橋下水勢洶洶,水色略渾,寬闊的橋面人群往來不絕,不遠地,第二十三孔的石欄旁倚著一個老年人,茫然的注視著下面的河水。
七十二孔的天津石橋十分壯觀,橋上行人車馬往來不絕。秋嵐發覺一陣風在後面跟蹤,毫不介意,只暗中留神提防,大踏步向橋南走。
橋中段,一個老人倚欄而立,俯視著橋下的滾滾流水,看不見臉容,毫不岔眼。
更遠些,五個衣著襤褸的村夫,正魚貫向南行,腳上甚饅,也看不見臉面,只可看到他們襤褸的背影。橋上行人眾多,誰也不會對這些人起疑。假使在大庭廣眾引入擁擠的街道,對每一個人都懷有戒心,這人不發瘋才是奇蹟。
事實上,秋嵐也用不著對身畔的人懷著戒心,他不認識這些人,沒有戒備的理由。
走近了老人,老人倏然掉轉身,但見杆影一閃,一根魁屋筆已經點在秋嵐的胸口上了。
秋嵐一怔,止步打量著這個怪老人。
“哈哈!等著他了。”後到的一陣風怪笑。
秋嵐有點醒悟,這老傢伙定然是鐵腿侯全所說的陰曹客了。去年在天生橋,他相距太遠,看不清橋上的陰曹客的臉貌,加以老傢伙又改了裝,難怪他不認識。如果不是侯全說過一陣風是陰曹客的爪牙,他委實想不出老傢伙來這一手的原因何在。
附近的人,皆被三人奇怪的舉動所吸引,好奇的駐足而觀,莫名其妙。
前面五個村夫,也回頭來瞧熱鬧。
陰曹客出其不意的制使了秋嵐,陰笑道:“小子,借一步說話。”
秋嵐已默運神功護身,只要對他在毫無戒心時下毒手,他便一無所懼,何況魁星筆又不是無堅不摧的神刃,點在胸口用不著害怕。他困惑地注視著陰曹客,惑然問:“老丈,你這是什麼意思?”
陰曹客會錯了意,高興地笑道:“小意思,兵不厭詐,只有這樣才能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