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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神尼接過火摺子,點燃了長明燈,說:“先仔細想想,我們剛才是從何處進來的。為師記得進來時木門虛掩,發覺後面有暗器攢射,便閃入門中著了道兒。找到進來的方向,那一面石壁必定薄些。”
三人分頭用兵刃在牆上敲打,姑娘則替秋嵐在胸口推拿,一面埋怨道:“你……你真是,傷勢沉重,你還……還……”她說不下去了,秋嵐臉額上冷汗直冒,頰肉痛苦的痙攣。她無限憐惜地凝視著他,顫聲說:“原諒我,我……錯了,如果沒有你,我們都得淹死在石室中。原諒我,你……你得保重。”
秋嵐已陷入昏迷中,突然大叫道:“出去!出去!我必須出去,有人在等著我援救,他們在坐以待斃,我非出去不可。”
他瘋狂地掙起,姑娘驚叫:“不!不!你必須躺下來休息養神,你……”
她怎能按得住秋嵐?秋嵐形如瘋狂,撥開姑娘奔向恨地無環,一把搶過巨斧,“錚”一聲暴響,火星飛濺,石屑激射。
“錚錚錚錚!”他連攻五斧,用斧背狠擊,巨石裂碎了一角,石塊鬆動。
“我必須出去。”他瘋狂地叫,又是一斧欣出。
“讓我來。”恨地無環大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奪過巨斧。
秋嵐似乎已經力盡,虛脫倒地,倒在搶到的瑰君姑娘懷中,他仍在喃喃地叫:“我必須出去的,必……須出去,時辰不……不多……了……”
“你必須安靜些,急不是辦法的。”姑娘悽然地低叫。
石牆不是砌的,而是鑲合,所以相當費勁,而唯一可用的工具只是一把斧頭,破牆的進展相當慢。費了好半天功夫,打碎了一塊巨石,卻發現外面還有一道更厚的石牆,把全力闢路的人急得心中發焦,如果這時有人在外面,豈不可伯?
外面陽光高照,已經日上三竿了。
金四娘呆呆地坐在後山坡的大樹下,門中不住在唸,“我該不該等他?該不該等他?獨角天魔一群人會不會轉回來?他是否會回來?”
她還不知道秋嵐已經被困在觀中,還以為他追飛雲觀主去了。
樹倒猢猻散,飛雲觀的老道似乎沒有人返回觀中。即使有人返回,看到坡上屆高臨下監視著觀殿的金四娘,豈敢再留?早巳悄悄溜走了。
同一期間,飛龍秋雷與一劍三奇的船,已經到了巫峽的巫山十二峰下,碰上了先一步趕上的水寇。巴山蒼猿的死黨五蛟龍,誓為死去的寨主報仇,志在必得。
一劍三奇的人死傷慘重,逃的逃,散的散,殘餘的五艘快船人數所剩無幾。
也在同一期間,巫山縣的碼頭上,笑彌勒與慕容永叔望穿秋水,等待著秋嵐。船上每一個人神色緊張,焦躁不安。如果午夜一到,喬家姐弟只好準備後事了。
喬家泊船的碼頭左面,十艘大船陸續離開了碼頭,下放巫峽,船上有龍形劍王玉堂和綠鳳孟娥。
密室中,三個人輪流運斧向石牆進攻,不知經過了多少時光,反正所有的人都飢火中燒,力道漸減了。鑲砌的石牆,必須逐石擊碎,而且牆共有兩層,洞開得小便不易運勁,可知工作相當艱鉅。
第一道石牆厚有兩尺,第二道竟有三尺厚。
輪到恨地無環向石牆進攻,滿天花雨擦掉臉上的石屑和汗水,走近姑娘身旁,低聲關切地問道:“姑娘,他怎樣了?”
“服了家師的安神藥,他睡著了。”姑娘黯然地答。
東海神尼臉色沉重,說:“假使在兩個時辰內,他不能獲得象少林八寶紫金奪命丹一類療傷聖藥,可能將變成殘廢,他的傷勢太沉重了。再就是他心中焦慮,影響傷勢惡化,委實令人擔心的。俞施主可知道這位施主的來歷麼?”
滿天花雨搖搖頭,苦笑道:“在下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是為了金四娘盛蠱的革囊而來的人,他一直不願通名道姓,甚至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他將秋嵐進入秘牢救人,直至與獨角天魔交手,活殭屍突然現身的事一一說了,最後說:“想不到他年紀小小,竟有如此超凡入聖的高明身手。看來,金四娘也許已經走了,哪位能將革囊帶出,金四娘如果不在便無處交換解藥,他這次冒險入觀的心血,前功盡棄,多令人傷心啊!”
姑娘心神已亂,沒頭沒腦地問:“俞前輩,他要解藥救什麼人?”
滿天花雨聳聳肩,苦笑道:“我連他的姓名也一無所知,怎知他要救的人是誰?由他拼命和無比關心的情形看來,待救的人必定是他的親人無疑。我和張兄恨地無環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願追隨他盡力,豈知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