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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劍許中州老前輩來了。”琬君附耳低聲說。
秋嵐冷靜地屹立,心中不住盤算該怎麼辦才好。
對面,騎士們雁翅分列,舉步向前接近。中間的許中州白髮如銀,三綹銀髯拂胸,虎目依然光亮,滿臉紅光皺紋甚少,看去老當益壯,依然龍馬精神。著一襲淡青色葛,掂著馬鞭,舉步從容飄然有出塵之概。
右側稍後處,是驚喜交集的銀鳳小姑娘。其他近三十名高高矮矮老老少少的勁裝好漢,大部份是武林中的高手名宿。其中有五名僧人,冷麵如來就是其中之一。
對街是一家小酒棚,門口擠滿了觀眾。有一個矮老頭挽著一個村姑,正緩緩向外擠,借光之聲隱約可聞。
秋嵐心中暗暗叫苦。上次笑彌勒曾經說過,只須乃弟不招惹許、喬兩家保證不和乃弟為難。老天爺!聽瘟神的口氣,顯然弟弟已脅迫許少莊主到了七柳灣啦!如何是好?他腦海中亂得一塌糊塗,但紊亂中已有所決定了。
許中州在兩丈外站住了,舉手示意令身後的人止步。
“爺爺,他不是秋雷,是在天門峽……”銀鳳高聲叫。
“我,飛龍秋雷。”秋嵐朗聲叫,令琬君大吃一驚。十一
也難怪他忽略了東海神尼,對江湖大勢武林動態,他所知極少,只是上次與乃弟返鄉掃墓之時,從乃弟口中獲得些少印象。老實說,至目下為止,他還搞不清那些人是真正的俠義英雄,那些人是萬惡的奸賊兇魔,只從“三兇三邪三菩薩,二龍二風二狂人。”的口頭禪去辨別正邪。至於其他的人,他太過陌生了。
他已從村民的口中摸清了飛雲觀的座落處,沿小徑疾奔,快逾電火流光,但見黑影冉冉而去,片刻間便遠出一兩裡,晚起步的東海神尼,怎能趕得上?
小徑在叢山中盤折,穿林越嶺,夜暗中,只消走上十來丈,便難看到前面小徑的去向。即使是白天,也不易發現半里外在山林中婉蜒的鳥道羊腸。
他提氣飛掠,宛若星飛電射,遠走五六里,仍不見半個人彤。遠遠地,飛雲嶺在望,黑黝黝的插天奇峰展現在夜色中,猿啼虎嘯聲隱隱震耳。
沿途獸影出沒,蛇蟲橫行,但他不在乎,全力在趕。
繞過一座山口,嶺下的飛雲觀的燈火在望。
穿入一座密林,驀地,前面傳來一聲低沉而直薄耳膜的奇異嘯聲,發自前面密林的暗影中。
他聽出那是人類所發出的聲音,而且是內力修為十分純厚的人所發出的異嘯,心中一懍,便向側一閃,隱入右方密林之中,藏身樹後凝神向嘯聲傳來處用目光搜尋可疑事物。他並不知道飛雲觀的底細,反正九華羽士狼狽而逃,與他交手的老道修為了得,想來決不是普通的道觀,一切小心為上。
林中太黑,星光月華照不到林下。他神目似電,夜中三丈內可以明察秋毫,但,在這兒,他只能借微弱的光線,看清五丈左右的景物,五丈外便不易分辨了。
附近一無動靜,發異嘯的人大概也藏得穩躲得牢。
“我不能耽擱,得走。”他自語。
他象一頭機警的狸貓,半伏在地躡手孽腳向旁繞走,腳下輕輕探草而行,毫無聲響發出。
他今神注意四周,卻未留心頭頂,正在他前面三丈左右,一個黑影象頭陰險的大豹,伏在樹上向下瞧,留意他的一舉一動,虎視眈眈。
他漸漸接近樹下,正待加快腳步。
黑彩徐移,作勢下撲。
他感到頭頂落下一些細屑,那是粗粗的樹皮屑被抹動而下墜的細小輕末,已足以便他驚覺的了。
他一伸手一勾樹幹,向旁急閃,飛快地繞樹滑了一圈。果然不錯,有東西往下撲,不是獸,是人。
黑影頭下腳上急墜,雙手齊張來勢洶洶。豈知下面的秋嵐突然不見,卻從樹後繞出,恰好又回到原地。
黑影似乎吃了一驚,秋嵐反從後面出現,剛好反釘在身後,大出意外,身軀急沉,半空中大旋身轉正身形,反手一掌斜揮。
一掌落空,秋嵐並末撲上,低喝道:“怎麼回事?胡亂出手暗算,你未免豈有此理。”
黑影身材纖小,空間裡盪漾著品格高雅的淡淡芝蘭幽香,是個女人,穿一身夜行衣,背上繫有長劍,身手矯捷無比,隨著秋嵐的喝聲雙腳落實,嬌叱道:“好身手!你是飛雲觀的妖孽?”
叱聲中,閃電似的撲上,連攻五掌,隱隱風雷聲入耳,如山暗勁兇猛地襲到。
秋嵐撥外第一掌,吃了一驚,對方的暗勁沉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