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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我這條路。
晏於非猛然合上發澀的雙眼。
再睜開的時候,見到殷三叔站在門外,他身上也全是血,臉色蒼白。
晏於非微微一驚,低聲道:“怎麼?”
殷三叔面上還掛著震驚的神情,忽然怔怔看著他,喃喃道:“是舒暢……他是舒暢的兒子……”
晏於非胸腔裡一顆心瞬間沉到了深淵裡。
舒暢,這個名字在晏門裡是個禁忌。多少年了,他們傾盡人力物力去找他、通緝他,卻一無所得。
放眼整個江湖,舒暢毫無名氣,聽說過他名字的門派不會超過五個。
可這個默默無名的人,卻能夠一劍殺了晏門小門主,高歌而去,誰也抓不住他。
舒暢,舒雋……分明是一樣的姓氏,卻沒人懷疑過,只因舒雋極少顯露自己的身手,誰也看不出他師承何派。
殷三叔解開自己的衣服,胸前有五個血點,呈梅花形,每個刺的都不深,可見對方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早已立斃當場。
當年晏清川被一劍穿心,圍繞著心口,也有五個梅花血點。
好熟悉的傷口,好驚人的事實。
晏於非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殷三叔急道:“少爺!”
晏於非臉色似冰雪一樣白,過了很久,他才緩緩坐回去,低聲道:“殷三叔,晏門……有錯嗎?”
殷三叔斷然道:“男子生於世間,做一番大事業乃是天經地義,何來對錯之說!”
晏於非慢慢點了點頭,轉過頭去,隔一會兒,又道:“通知下去——明天撤離湘地,減蘭山莊一事,先不要再管。”
殷三叔得令,捂住傷口正要退下,卻聽他繼續說:“舒雋的事……封了書信告知門主,他有回覆之前,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殷三叔默然頷首:“少爺,你還是休息幾日吧。”
斷手不是輕傷,他早已面無人色了。
晏於非怔怔看著面前的斷手,低聲道:“我知道。殷三叔,總是讓你為我操心,實在抱歉。傷……要儘快包紮。”
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右手,他終是決然別過腦袋,再也不看。
這邊墨雲卿還緊緊閉著眼睛,他剛才只聽見幾聲兵刃交錯的聲響,跟著殷三叔吃驚之極地叫了一聲,便再沒聲音了。
可怕的寂靜令他寒毛倒豎,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顫聲道:“公子?公子你沒事嗎?”
腦後很快響起舒雋低柔的嗓音:“劍還你,不順手之極。”
“撲”一下,劍倒插在他腳邊,墨雲卿驚疑不定地睜開眼,對面除了那死人似的巨漢,再也沒半個人。
回頭看看舒雋,他和沒事人一樣動動脖子動動腿,跟著把簾子一掀就要進艙。
墨雲卿喃喃道:“公子……你沒事?”
舒雋回頭看看他,說的話卻牛頭不對馬嘴:“你是減蘭山莊少主,馬上要去哪裡?不會跟著我們吧?”
墨雲卿神色一黯:“我……去、去潭州,救我的妻兒。”
舒雋嗯哼一聲,很是不情願,上下再看看他,想起這人是伊春的師兄,又是什麼勞什子少主,伊春肯定不會放著他不管,必然陪著一起去救人的。
嘖嘖,真是麻煩死了。
他面上忽然露出個純善的笑容,說:“這位少主,身上沒錢儘管和我說,我這裡只收五成年利,公平公道。”
他直接把四成提高到了五成,賠不死他。
墨雲卿又傻了。
葛伊春,你下山遇到的這些人,果然古怪之極!
九章
出乎意料,伊春一行四人剛到潭州便在客棧裡收到一封信,連著信送來的,還有滿臉淚痕的文靜。
墨雲卿一見她便什麼也顧不得,衝過去緊緊握住她的手,未言淚先流。
文靜哽咽道:“雲卿終是來接我母子二人了,昔日何以忍心做了好大一齣戲,教我生不如死!”
他只會嘆息流淚,隔了半晌,忽問:“孩子呢?”
眾人回頭去望,只見一雙俏麗女子立在門邊,長得一模一樣,一個藍裙子一個綠裙子,正是許久不見的別院婢女奈奈和木木。
木木手裡抱著個襁褓,正柔聲細語地低頭逗弄孩子,見墨雲卿走過來,便將孩子遞給他,輕道:“小心些,不要弄疼他。”
襁褓裡的小孩兒大約剛睡足了覺,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墨雲卿,又好奇又嚴肅。
墨雲卿笨拙地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