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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麼說,便起了將芷清暫時留在容家莊的念頭。
於是他趁著芷清準備針灸用具的機會,悄悄和芷清商量道:“容夫人剛才說得不錯,山前村太近關防,如有萬一,必定先遭荼毒。妹妹不如就在這裡住下,等我尋準了地方再來接你,可好?”
芷清似乎沒想過這個,聞言愣了一下:“真有這麼嚴重?趙大媽的頭風病又犯了,來前才開了方子,還得回去推拿下針……”
“並不急在今日。妹妹若是願意,過些天我動身時再送你過來不遲。”
芷清仍有些猶豫,李章知她被拆穿了偽裝心裡不安,想了想,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妹妹有心提防,總是不錯的。鄭先生教的法子,必要時用一下也是無妨。”
芷清紅了臉,垂頭思量了半天,終於點下了頭。
再去治療時,芷清被直接請入了內室,容燮見李章枯坐無趣,便在一邊陪著閒聊,說及李章和芷清的來處,貌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說,寧州侵地案的首犯是鎮南將軍的姐夫?”
李章遲疑了一下才答道:“在下只是個鄉野草民,哪裡知道這樣的事。”
“怎麼,侵地案這麼大件事,李兄那裡沒被波及?”
“我們住在山裡,本就無地。”
容燮恍然,隨後又接著道:“聽說東平寨也是個山寨,被人殺盡全村老幼百十口人,只餘一個三四歲的孩兒,如此惡行,實在是令人髮指!”
“是啊!所以天理昭昭,總有收拾他們的時候!”
容燮聽著李章感慨,看著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樣子,正猶豫著要不要拆穿他的偽裝,就聽李章說道:“容少爺對寧州的事情倒是上心。”
容燮無奈地擺了擺手,嘆道:“李兄恐怕不太清楚這邊的情形,定北軍在討逆中損折嚴重,至今未能補充完全。這幽州至幷州一線邊境漫長不說,還同時有鮮卑與柔然兩部北蠻。原本柔然稍弱,受制於鮮卑尚不敢過於逼近,第二次討逆時,朝廷應付了鮮卑卻未防備柔然,致使柔然大軍闖關而入,直逼京城。此後,柔然人時於九原虎視眈眈於中原,再加上成軒的投靠,實力已非昔日可比。而鮮卑,聽聞鮮卑老單于賓天后,鮮卑內部已難一統,一旦分而治之,之前的和議必成空文,屆時若是柔然與鮮卑同時叩關,這漫漫北疆就不是一家定北軍能守得住的了!”
“容少爺是希望定南軍能北上?”
“當然!”
李章誠心稱讚道:“容少爺心憂北疆,在下佩服!”
容燮苦笑道:“不瞞李兄說,容某亦曾力圖自保自救,奈何不得朝廷認可,如今也不過是向鄉民們教習些自保的功夫,若遇大軍壓境,依然只能束手就戮,又怎能不盼望朝廷多派軍力過來呢!”
李章心知容燮所言非虛,只是司馬逸有什麼打算卻真不是他能猜得出的,也就沉吟著不再接話。
容燮看著李章沉思的樣子,微微一笑。他自從看出李章和芷清的偽裝後就一直覺得這兩兄妹背後必有故事。這年頭,肅帝查辦侵地案都從輕發落隨大流貪墨數目不大的官吏,他在縣府官衙也沒見有什麼江洋大盜的海捕文書,李章這樣刻意戴著人皮面具的,自然就不會是個獵戶那麼簡單。只是他一時半會還查不出根底,便想先籠絡著,日後當真有用最好,若李章果真只是普通獵戶,芷清的醫術也足可成為自己所謀之事的助力。
這樣想著,容燮對李章說:“家母很喜歡宋姑娘,你們尋得親人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容家莊。如今不同往年,北疆怕是不得安寧。容家莊雖小,卻以庇護鄉民為己任,也一向就是容家的祖訓。”
李章聞言向容燮抱拳道:“在下正想請求容少爺,讓表妹來容家莊借住些日子,等我確切尋到了地方,再來接她。不知容少爺意下如何?”
容燮眼睛一亮,笑著回禮道:“這可感情好啊!有宋姑娘在,家母的病也無需多慮了。容某尚有兩個妹妹待字閨中,宋姑娘來了,正好可以和大妹妹作伴,李兄儘可以放心!”
“那在下先謝過了!”
天氣剛開始回暖,李章就收拾東西進山了。他雖然已向村裡的獵戶打聽過山裡的情況,又有鄭一晏的地圖,仍是在山裡轉了幾天才找到地方。
那是一個隱於群山深處的小山谷,瘋長的灌木叢擋住了唯一的進谷小道,李章在附近轉了幾圈才找到進去的途徑。進去後迎面三幅絕壁,靠東的絕壁之下有間年久失修的木屋,西邊的絕壁稍矮,掛著一條細細的飛瀑,底下卻沒有聚整合潭,只有個水缸那麼寬的石臼,存著